沈若凝再次低下头,额头轻轻地抵着他的手臂。
“瑾之,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没有一起去做,我们要一起去看日出日落,一起漫步在街头巷尾,一起陪伴着安安慢慢长大。”
傅宴洲的眼角缓缓地滑下了一滴泪水,他的心在疯狂地呐喊着,在痛苦地挣扎着。
沈若凝坐直了身子,用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瑾之,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听到我的话,一定能够感受到我对你的声声呼唤,你一定要早点醒过来。”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黎樱走了进来。
看到沈若凝那憔悴不堪的模样,心疼不已地说道:“若凝,你也别太辛苦了,你自己也是个病人,先休息一会儿。”
沈若凝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坚定,“我不累,我要多跟他说会话,这样他听到我的呼唤就能够醒来。”
夜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临,病房里的灯光显得格外的柔和。
沈若凝依然静静地守在床边,不肯离去。
直到说探视的时间不再允许停留,她才不情不愿离开。
病房里,寂静得仿佛能听见尘埃飘落的声音。
黎樱小心地扶着沈若凝的手臂,一步一步缓慢地离开。
傅宴洲坐在病床上,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沈若凝那瘦弱的身影。
在黎樱的搀扶下显得愈发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而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直到黎樱搀扶着沈若凝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之后。
傅宴洲这才缓缓地直起身子,目光呆滞无神地凝视着那已然空无一人的病房门口。
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无尽的落寞与哀伤,仿若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弃他而去。
他缓缓地收回目光,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大大小小、新旧交杂的伤痕上。
有细长的刀痕,有青紫的瘀伤,每一道伤痕都记录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痛苦经历。
窗外,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仿佛要压下来一般。
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房间,与他内心的痛苦相互呼应。
傅宴洲不由自主开始仔细回想,自己过往的零零总总。
每一次受伤,每一次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都是自己孤零零地独自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