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平的客房,面积本来足够宽敞,却因为这人的加入而显逼仄起来。
林迦跟在他后面:“我准备洗澡了。”
他却步子一顿,用极其浮浪的口吻问她:“这是邀请我?”
林迦耳尖噌的一下烫起来,好在脸色看起来还算平静:“我在提醒您,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合适在一起。”
“心里有鬼?”
大抵恶人先告状就是他这副模样,林迦耐着性子:“裴总,我没跟您开玩笑。”
他点头表示认可,接着示意自己右手,“这只手刚刚扭到了。”
随后又抬了抬另一只:“林小姐,帮忙消个毒。”
林迦盯着那只估计睡一觉起来就能愈合的伤口,“我觉得不消毒,可能会好的快点。”
他蹙眉,“万一感染呢?”
没完没了了。
林迦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和:“麻烦裴总衣袖捋上去。”
他相当配合。
没有棉签,林迦直接把碘伏倒在伤口,另只手拿着纸巾垫着,防止液体滴落。
动作算不上粗鲁,但绝不温柔,更谈不上细致。
“好了。”
林迦拧紧瓶盖。
“要是担心感染的话,裴总注意不要碰水。”
她说完就走到门边,迫不及待要赶人的架势。
裴异看了眼糊了半只手的碘伏,好半天慢悠悠的开口:
“刚刚在下面,为什么求我。”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到这事,林迦愣了愣。
原以为两人默契地都会选择闭口不提。
好半天,林迦才道:“危险。”
嗓音微微干涩。
“我危险,还是他危险。”
都危险。
会要胡思南的命,你也脱不了关系。
林迦笑了笑:“裴总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我跟您解释颈动脉要是割破的后果吗?”
“所以是担心他?”
随便你怎么想。
林迦看了眼时间,催促:“裴......”
手机这个时候震动起来。
林迦走到床尾弯身将手机捞起看,程非宇的电话。
没接,也没挂断。
她握着手机再次看向某人。
但裴异却没看她,饶有兴致的目光落在那只嗡嗡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