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又开始了。”傅恬笑了笑道:“一点小事,您总放在心上。”
陈婉燕慈爱地弯了弯唇:“当然要记着的。”
说完看了眼墙壁上挂的钟表:“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出发吧。”
傅恬有些不放心:“阿姨,您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吧?”
“哪里是一个人,这护工不是在的么。”陈婉燕嗔她一眼:“再说了,医院这么大,真要有事需要帮忙还能找不到个人?快去吧去吧。”
傅恬这个时候从朝沙发上工作的人看了一眼。
刚好他也合上电脑,起身,去拿搁在一旁的外套。
裴异里面穿的是一件修身的衬衫,手臂往里伸的时候,微皱的衬衫贴住身体线条,隐约能描绘出衣服下的薄肌轮廓。
傅恬收回目光,感觉脸上顿生一阵热意。
这股热意,直到出了医院被刺骨的寒风吹了又吹,才逐渐散去。
“舅舅定的仓鹤楼,他这会儿也从家里过去,不堵车的话,我们应该差不多时间到。”傅恬跟在裴异后面上了车,乖巧的说道。
裴异嗯了声,目光淡淡落在前方。
在傅恬系好安全带后,他才缓缓将车开出车位。
这样的小细节已经足以让傅恬心生宽慰。
车子四平八稳的开。
从医院到仓鹤楼这段路不堵,但路滑,所以开的慢。
狭窄的车厢,除了两人的呼吸声,还有低缓悠扬的音乐。
傅恬知道,如若自己不开口,身旁这位绝不会主动跟自己说半个字。
看着车子开上高架,傅恬想了想,才弯唇道:“这次去沿河出差顺利吗?”
“嗯。”
“我听阿姨说,你现在在为接手裴叔叔的生意做准备,你刚回国,这样会不会太累了?”
裴异目光淡淡注视前方路况,“还好。”
傅恬勾了勾唇,“听说沿河那边的项目最少还得要大半年才能竣工,那这段期间,你会不会要经常......”
“傅恬。”
话突然被人截断。
傅恬呼吸一滞,“怎么了?”
“谢谢。”
他脸色谈不上好看,顶多算是温和,傅恬也没看到他有多诚心的谢意,更多像例行公事一般。
就好像此刻无论是谁坐在他旁边,他也会是这样的姿态。
“我是说我妈手术这件事,谢谢你的帮忙。”他又补一句,好似担心刚才话没说清楚,或者她没听明白。
客套疏离。
他打断她,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
也许不是为了说这句,而只是终止之前那无聊的让人厌倦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