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敬失神，他似乎从一个漩涡跳到了另一个漩涡。

“你害死了我的妈妈，毁了我的一生，我现在知道了这些，只会更希望你立刻就去死。”

顾宏暄听着儿子的话，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顾梓敬的愤怒和绝望是真实的，他无法反驳，也无法辩解。

他只能沉默地承受着儿子的指责，心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痛苦。

“梓敬，我知道我无法弥补过去的错误，我也无法挽回你妈妈的生命。”顾宏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赎罪，来弥补我对你和你妈妈的亏欠。”

顾梓敬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空洞而遥远，仿佛已经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黑暗的雨夜，痛苦的看着母亲在自己眼前流失。

病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昏暗的灯光下，父子俩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和无助，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好受一些，我就去死。”顾宏暄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

“活着远比死了更加痛苦，你想用死来赎罪，我偏不叫你如愿，活着吧，我给你的惩罚就是永远记得，永远记得你的荒唐，不许忘记，痛苦的度过余生。”顾梓敬说出最后几句话时，脸上终于浮起了一点笑意，只是笑容里却蕴含着浓烈的恨意。

顾宏暄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妈的墓地在哪里？”

“城西万安公墓…”

月渐明，顾梓敬转身离开病房。

顾宏暄颓然坐倒在病床上，脑海中依旧回荡着顾梓敬临走前的那句话“活着吧！永远记得你的荒唐…”

天还没有大亮，东方才开始发白，黑色的天空渐渐在褪色，空气里还充满着夜的味道。

水城西区万安公墓，一个年轻人跪倒在母亲的墓碑前。

顾梓敬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墓碑的边缘，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但他似乎毫无察觉。

他的目光凝视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