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他接到命令前往外地暗杀组织指定的目标,等他完成任务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
他立刻重返皇宫,这才发现司徒宁静因为一场意外被毒瞎了双眼!
他愤怒、焦虑,尤其当自己发现这场意外居然来自于组织的策划,他心里更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对组织的反感和厌恶。
从那一刻起,他主动切断了和组织的联系,不动声色地隐藏在皇宫里,成为司徒宁静专属的保护者……
咯!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几乎细不可察的轻微声响,让原本在黑暗中闭目养神的修罗倏地睁开双眼,黑瞳警觉地眯起,浑身紧绷地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不一会,窗边多了一根小木管,从里头徐徐喷出了一股青色的烟,修罗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随即主动在床上躺好,然后开始耐心地等待着。
又过了好一会,当整间房里已经被青烟所笼罩的时候,两扇木门从外头被人推开了,三名蒙着面的黑衣人手持长剑闯入,瞄准了床上的位置同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上的长剑刺了过去——
就在剑尖即将刺到躺在床上的目标时,一道更快的剑气,无声无息地从左到右划了过去,这见血封喉的狠招,让三名黑衣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砰”一声倒地死去。
修罗自床上坐起,轻轻甩掉残留在指尖、锋利匕首上的血迹,接着,他弯身检查死去的黑衣人,最后在他们的上臂发现了相同的烙印。
“嘿,连你也敢来惹我?”修罗嘴角勾起冷笑,从床上取出一副面具,踩着无声的脚步离开了……
钡月如弓,冷冷地悬挂在夜空之中。
位于城外十里左右僻静的竹林边,站着一名皮肤异常白皙,身躯又高又瘦的男子。他的面颊清瘦,唇色带了点病气,狭长的凤眼盈满了既期待又紧张的情绪。
远远地,路的那一头出现了一抹身影,气喘吁吁地朝竹林的方向急奔而来,守在竹林里的高瘦男子心中一喜,展开极快的轻功,一眨眼就来到那人的身边。
“怎么样?得手了吗?杀掉他了吗?”他细如枯爪的五指用力扣住来者,语气兴奋地急急问道。
“彦堂主,没、没有……”一身黑衣、气喘吁吁的男子摇了摇头,面罩下的双眼流露出极度的恐惧。
“怎么可能?其他人呢?”被唤作彦堂主的清瘦男子面色一沉,语气变得更严厉了。“为了今晚,我一共派了十五名人手,其他人都到哪去了?别告诉我,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人都解决不了?”
“其他人……全、全部都死了!”黑衣男子说到这里,突然伸手紧紧拉住自己的主人,拼着最后一口气说道:“快走!他……他就要追来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黑衣人呕出一口鲜血,身躯软软地倒下了。
彦堂主狭长的凤眼露出一丝恐惧,这才注意到属下的背后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自己只顾着追问结果,居然会忽略这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修罗出手,见血封喉,从来不曾失手。既然不曾失手,就不可能让对方有机会逃走,甚至留着一口气来到这里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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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让他留着一口气的目的,只是想顺着他的行迹找到自己——
“啊!”想明白的瞬间,彦堂主的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一柄锋利的长剑无声无息抵住他的脖子。
“修、修罗……”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发颤。
彦堂主听到背后传来若有似无的轻笑声,接着,他感觉到原本站在自己背后的人缓缓走到了面前,他瞪大眼,惊恐地瞪视着一身白衣、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修罗鬼面具的男子。
“你最后的心愿是什么?”低沉的男音淡淡提出了问题。
“你、你……不能杀我!”彦堂主因为恐惧变得结结巴巴,隐约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上头对你下了格杀令!你……你若是敢动我,就是和整个组织作……作对……”
“若真想杀我,为什么派你来?”修罗似笑非笑地问。
组织里与他能力相当的人不超过五人,如果组织真的下了格杀令,绝对不可能派出彦堂主这种低阶等级的杀手。
“是……是我不小心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彦堂主心里后悔到了极点,他对修罗彻底坦白,只希望对方能饶恕自己的性命。“上头要杀银镜公主,可……可你却救了银镜公主,犯了组织的大忌,所以上头下了命令,任何人只要能取你性命,就可以获得奖赏。”
同样是组织里的杀手,他就不相信修罗能有多强?再怎么强也不过是一个人,所以他带了自己的手下,抢先一步赶到这里,希望能割下修罗的人头,提升自己在组织的地位。
“你最后的心愿是什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修罗亦不再浪费时间。
或许是知道自己难逃此劫,彦堂主沉默片刻后才说道:“江湖上传闻,从来没人见过修罗的真面目,既然我要死了,我想看你的真面目,否则我死也不瞑目。”
修罗鬼面具下传来了几声低笑,似乎觉得他的要求十分有趣,但修罗却没有多说什么,伸手取下面具,跟着轻轻扯下易容的面皮,让彦堂主清楚地看见他真正的容貌……
下一刻,修罗手上的长剑迅速结束了彦堂主的性命。
修罗面无表情地甩干长剑上的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彦堂主方才说过的话:组织要杀银镜公主!
他重新戴上面具,最后施展轻功,往京城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