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了。”
里德尔打断了他的话,分体的伤痕是从胸膛处一直划到右臂,虽然右臂处伤痕更深,但是一些细小的胸腔震动还是会扯到伤口,能不说话最好还是不要说话了。
原本有点恍惚的思绪终于回笼,里德尔记起来了坩埚里那锅坏掉的药剂,随手一挥把它撤下去。
海尔波和纳吉尼早在他动的时候就凑到了塔纳托斯的床前,因为碍于他的伤势,两头蛇只是在床边冒头看他,不敢太接近。
塔纳托斯无辜地抿起嘴,接受着来自哥哥暗暗的谴责。
他也不想不注意这点,主要是他是真的没什么很大的痛感。
样子装的太像竟然把里德尔骗到如此地步了。
这是他的小失误,但塔纳永远不改——
确认塔纳托斯不会再开口之后里德尔难得有些沉默地半晌没说话,最后只是上前帮他撩开了脸边有些挡着眼睛的碎发。
冰凉的指尖擦过塔纳托斯的脸颊,一种奇异的共联感通过那一瞬接触迅速地流窜至两人的神经之中,里德尔的指尖都有一息的颤抖。
塔纳托斯抿平的嘴角忽然放松下来,因为睡太久而有些湿漉漉的异瞳中荡晕着浅浅的温柔,他伸出放在床边的左手,里德尔下意识地将手收回接住他的手。
因为之前一直有保暖魔咒使用着,所以塔纳托斯的手还是正常温热的,与里德尔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里德尔应该也是感受到了差异,手指微动就要从中放开。
但是下一秒塔纳托斯就微微收紧了手,他没有多少用力,但是里德尔就是不再抽手。
“渴吗?”里德尔安静了两三秒,开口问道。
不等塔纳托斯开口他就稍稍使了一点力,把手从塔纳托斯的手中直接抽了出来。
里德尔站直,他的影子笼下来,将塔纳托斯完全盖在了自己的阴影中。
只留下一句“我去拿水”,里德尔就马上消失在了房间里。
塔纳托斯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嘴边微微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