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那个名字!”
塔纳托斯歪头,眼神里好像暗含深意,“那我应该叫什么呢,Voldemort吗?”
里德尔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从塔纳托斯的口中再听到这个名字他竟然会觉得有股无名的烦躁在他的脑海中乱窜。
黑山羊继续着他的蛊惑,吐出的音调莫名带着一种虚幻的重叠感。
“可是,我只想要我的哥哥。Voldemort有他的食死徒,被留在过去的哥哥呢,哥哥还要我吗?”
他话说的多可怜啊,不是哥哥想要我吗,而是哥哥还要我吗,仿佛天生的就该被里德尔所掌控一般。
但是……
里德尔沉默地攥紧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中空无一物。
一个魂片,甚至算不上主魂,粗制滥造的只有一本笔记本的寄宿体。
既没有像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一样被交由最忠心的下属保管,也没有像拉文克劳的冠冕一样被秘密放置在最不可能被发现的有求必应屋中,甚至连被丢在冈特老宅的冈特戒指也比不上。
他被轻飘飘地扔在墙头草的家里,跟其他黑魔法垃圾一样被随意处置。
那最后呢,最后又要心甘情愿地回到主魂中去,去维持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去成为养料。
谁会愿意,谁能毫无芥蒂地答应?
塔纳托斯握住他的手,将他几乎嵌入皮肉中的手指拨开,塞进自己的手。
“I will follow you forever,my dear brother(我会永远追随你,我亲爱的哥哥).”
衣着白衫的少年就像是神话中引人入歧路的蛊惑女神阿忒,他艳丽相像的面容仿佛镜中照出的自己,每一句话、每一丝眼神都敲在里德尔的心头。
不知多久之后,僵硬的手指微微收拢,他在无尽的沉默中握紧塔纳托斯的手。
所有角色在此刻对调,谁是施舍者,谁才是乞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