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被隐瞒的背叛感从他的缩紧的心脏生出,繁殖如藤蔓般搅紧他的所有情绪。
他几乎是带着隐秘的怒火唰得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塔纳托斯。
但是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塔纳托斯茫然无辜的表情。
他感知到了他的怒火,无措的惶恐侵蚀了他。
塔纳托斯甚至有些害怕地揪紧里德尔的衣角,些微的颤抖通过那片衣角传递出去,一路震颤至里德尔的心脏。
里德尔突然感觉有一丝的后悔,但那也只是极微小的一点,很快就烟消云散。
他依然愤怒。
“我不知道,哥哥。”不规整的绷带上晕出一块湿漉漉的印记,有细小的泪珠从塔纳托斯的眼角划过,莫名的恐慌让他感到难以呼吸。
明明灭灭的灯光再一次从他的记忆中涌现。
萦绕不绝的憎恨,默然的疏离,无数条线开始混乱地缠绕到一起,在缠紧的瞬间“嘶啦”一下向四面扯开,他如同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彻底要被撕裂开来!
那这次,我没有这种能力是不是就会好了。
灯光持续地明灭着,无形聚拢的黑雾鼓动着起伏,仿佛具有生命……
“停下!”
邓布利多的声音瞬间驱散开那抹黑暗,1891年的悲剧似乎要再一次在他的面前重演,默然者的前兆在男孩的身上涌现,邓布利多近乎惶恐地跨出了那道警戒线,握住他过分痉挛的手。
“不!放轻松孩子,没有人怪你,没事——”
局外人的言语总是那么苍白无力,先兆的闪烁无可停止。
里德尔在混乱中怔然,塔纳托斯苍白的脸色似乎不知何时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明明,我只是生气他没有告诉我,而已……
“对不起……”
微不可闻的歉意消散在他握住塔纳托斯手腕时冰凉的温度里,血液都仿佛在此刻冻结。
里德尔忽然想起那个夜晚塔纳托斯同样惶恐的表情,像是鸟儿坠落前泣血的哀鸣。
因为他吗?
就是因为你啊。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