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他撑在桌子边上的手脱力般松开,身体惯性地往后倾倒而去。
但是就在他将要背部倒地的那一刹那,有人接住了他,那人冰凉得的指尖擦过他的耳廓,如同锋利的镰刀划过猎物的脖颈,但又像一道代表重逢的亲吻。
血腥的,却又带一点浅浅的温柔;扎人的,却又一摸就会柔软的。
——荆棘上长出了瑰丽的玫瑰。
【属于我的,哥哥。】
要在我身上筑巢吗——将我作为你长大的养料。
母亲想要你的反哺……
……
沉沉的夜色降临在小小的医疗室里,穿着病服的塔纳托斯侧身睡在床上,手心里还有一瓣搅碎的花瓣。
从经络里渗出来的鲜红花汁几乎将他的掌心染红,黏黏糊糊的。
庞弗雷女士稍微拉开帘子看了他一眼,确认他熟睡后就离开了。走之前她还多看了几眼塔纳托斯手里捏碎的花瓣,寻思着这是从哪里飘进来被他发现的。
临近午夜的风还是稍显冷冽,塔纳托斯无意识地朝被窝里藏进去一点。
下一秒,一只手拎着被子上边有些粗鲁地将他埋进了被子里,随后有些手生地帮他顺带掖了掖被角,只是动作看上去没什么耐心。
汤姆做完这些事又坐回了椅子里,永远闪动着血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就像一个人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