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很有理由怀疑戈黎尼娅现在想一刀给他个痛快的心都有了。
但是很遗憾,他并不是很能感同身受它的气愤。
塔纳托斯有些后知后觉地回味起被那种陌生又熟悉的灵魂逐渐挤满躯腔的感觉,随手给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
【听到没!塔纳托斯!】戈黎尼娅开始直接叫他的名字了,跟个泼妇骂街一样,【缺失这么久灵魂,你的躯壳根本承受不了一点碎片进入,想死也不是这个死法!】
塔纳托斯面色不变,显然是早就知道这类后果,【你会阻止我的不是吗。况且,以后也会这样,只是提前适应而已。】
所以知道归知道,他要做的也依旧没人能拦得住。
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没有丝毫留恋似的转身就走。
戈黎尼娅似乎也是气上头了,发觉他要走后脑子也不过地就开口问道,【你不把它带走?】
话一出口它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塔纳托斯递给它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且不说冠冕上有没有什么魔法禁制,动了就可以摇来某位白巫师把他一网打尽,送去跟哥哥作伴去。
再说他真的带走了,藏哪里?到时候放自己那,等他吞完日记本可没地方腾给冠冕。
这又不是住酒店开房,你一间我一间的。
戈黎尼娅也知道自己气糊涂了,沉默了一下就再没说话。
塔纳托斯顺利地溜出“有求必应”屋。
他们看似在里面花了不少时间,实际上脑中交流的部分也不过瞬间,从进入到出来只花了四五分钟。
塔纳托斯估摸着斯内普的夜巡路线,踩着点走入地窖,正好跟一只漆黑的大蝙蝠正面碰上。
“站住。”
伴随着翻涌至停歇的夸张衣袍的,是斯内普那冷得可以掉冰碴子的声音。
男孩听话地站在原地,顺手向上垫了一下有点下溜的书,没有被眼罩遮住的那只墨绿色眼睛笔直地注视着他。
“斯内普教授,晚好。”
斯内普颇具压迫感的身影靠近,笼罩下一片黑沉的阴影,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Well, well,看看我抓到了什么!我想我需要你的解释,一只不按规定游荡在学校内的斯莱特林小狮子。”
“我希望你的大脑还没有被芨芨草所塞满,以至于忘记现在已经是禁止夜游时间了。”
斯内普喷射毒液的功底见长,杀伤力是一如既往的强。
“我很抱歉,斯内普教授。”塔纳托斯的脸上表情淡淡的,丝毫没有被他的毒液吓退,“我向奥罗拉教授请问了一些题目,讨论得有些久了。”
斯内普漆黑的眼睛从上到下将他扫视一遍,锐利得如同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