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凡妮莎面色一冷,眼眸沉沉垂了下去。
“我也觉得这件事很巧,于是我找到了当年赎凡妮莎小姐的那个赌场。”
白曜拿着那枚家徽,走到陆浅身边,随手递到她手中。
“但是我辗转查到的消息却是,当年的那些贵族后裔里面,确实有一个叫凡妮莎的,但那个凡妮莎,是一个天生残疾的聋哑女人。而且因为没能被卖出去抵债,早就死于地牢鼠疫。”
“你们的局布得很严密,每句话都是蒙太奇谎言,你确实是落魄贵族,但却不是真正的意大利贵族;你的意大利教名确实叫凡妮莎,但却不是真正的凡妮莎;你也确实是被卖去赌场抵债的,但时间是发生在意大利斯图尔特家族覆灭后的第二年。”
“每一桩每一件,都是错位的真相。”
“可惜,”白曜轻声笑笑,“蒙太奇谎言,也是谎言。是谎言,就会有漏洞。”
凡妮莎听着白曜头头是道的分析,突然愣了,眼中有惊恐闪过。
因为白曜所说的这些东西,连她都不完全知道。
她只是一个被扔到意大利赌场的落魄贵族小姐,除了她英国人的身份以外,她所说的信息就是她知道的所有讯息。
以至于什么其他的,这也是她第一次从白曜嘴里听到。
白曜抓到了凡妮莎眼中的疑惑与惊恐,他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叹气道:“我就说,Rex那个人精明到让我恶心。”
他从头到尾的布局,将凡妮莎也彻底蒙在了鼓里,让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不过棋胜一招的关键就是,让棋手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下在哪里,预测不到的棋局,自然是破不开的棋局。
“说完了吗?”
程翊冷淡开口,打断了白曜的话,那情绪不太耐烦。
凡妮莎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故作娇媚,实则心虚地开口唤了一声:“当家……”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程翊对她还是有心疼在的。
程翊对她笑了笑,语气半点不悦都没有,俨然是刚刚一派温柔的模样。
“现在该我说了。”
凡妮莎猛地愣了下,“该他说了”,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是有些健忘啊。”
程翊邪气勾唇,揽过陆浅的腰,一脸平静温柔地望向凡妮莎。
“两个月前在德国,承诺把陆浅送给杰西的人,到底是谁用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