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抹身影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别墅的大厅中。
白曜瞥了一眼端坐着的赤枭,玩味开口:“你不去玩玩?”
赤枭收回看向阳台外的目光,“少爷的东西,我从来都不动。”
白曜俊脸一拧,不满地抿了口酒,“我是真讨厌你这副对我了如指掌的样子。”
赤枭没有作答,伸手从冰桶里掏出冰块,为自己也倒上一杯。
冰块在杯中随着酒液游荡,像是漂浮于大洋的冰川,若是独行的船不小心撞上,必定会粉身碎骨。
白曜重新坐回沙发中,将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靠背里,摆弄着夹在修长指节间的酒杯,语调柔和地开口:“枭,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赤枭垂眸,不假思索地回复:“从少爷四岁开始,已经二十一年了。”
白曜听到赤枭的回答,顿觉好笑,“呵,都二十一年了,我接手白青会都已经三年了,你还叫我少爷。”
赤枭放下手中的酒杯,将头又低垂了些,正巧能看见他头顶上那处平日里不得见的疤痕。
“只要我还活着,为少爷卖命一天,这个称呼就永远不会变。”
白曜前倾起身子,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正好能抚到赤枭低垂下来的头顶。
他划过那一块长不出头发的疤痕,嘴角翘起诱人的弧度,那笑容不似以往的温柔面具,而是真切的、实在的、发自内心的笑。
“白族的人,怕是怎么都没想到,最后是一个孤儿,和一枚弃子,把他们百年的基业,捏死在了掌心里。”
赤枭闻言,冰山般的面容消解了些许,他抬起眼,似笑非笑。
“少爷你错了,是一个疯子、和另一个疯子。”
白曜哑笑,举起手中的酒杯。
“叮——”
“敬疯子。”
*
曲乐穿梭在漆黑的林间,急忙赶着回别墅去。
周围的空气安静到让人恐惧,环境静谧下来之后,心绪便不受控地发散。
曲乐紧咬着下唇,低头看了看胸前,懊恼地抬手,捂上有些泛红的脸。
她越想刚才在白曜和白青会的人面前那副样子,心里越纠结,现在恨不得挖个坑直接把自己埋了。
真是太冲动了。
但凡多想五秒钟,都干不出这种事。
白曜本来就是个狠辣的角色,程翊跟他斗这么多年都讨不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