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雪,祭奠了离别,即便在陆公馆,沈念依然能感到窗外寒风肆虐。公馆里燃着炭火,却暖不了落寞萧索,和陆岳霆转身便再也不回头的冷落。
多日来,陆公馆没有客人往来,沈念如同被全世界所抛弃,无人问津。她并不疑惑,毕竟那些口口声声喊她少帅夫人的人们,也不过是看在陆岳霆的份上,对她毕恭毕敬。
林献河许是已经离开了陵海,六叔也不知了去向;
陆老太太和阿芝雪儿去了江州,不知何时归来;
听说,沈会长与孟兰和离,从此分道扬镳,若不是孟兰被铁路株式会社保护,沈玉坤恐怕定是不会放过她。如今,沈玉坤与陆岳霆来往得更加紧密,毕竟自己的女儿沈念怀了陆家的骨肉,沈会长的目的达到,满心欢喜。
伊藤信爱的flame酒店,想必仍是一如既往的红火,夜夜笙歌,她在权贵们手里赚的盆满钵满,但她是个不知足的女人,没人知道她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至于她的相好陆战奇,这个迷恋花天酒地的纨绔文人,似乎被伊藤信爱勾了魂,决定不再去东洋,留在了陵海,创办了杂志社,却整日写些靡靡之词,宣泄心中对文学的追求。
而陆岳霆,沈念不知道他如何度日,也罢,本就是一场不该动情的交易,各取所需而已。可沈念绝非甘愿逆来顺受,既然陆岳霆将她当做工具,可以随时丢弃,沈念决定掏出他的魔掌,她必须自救!
沈念躺在浴室的浴缸里,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怀有身孕至今,已有三月之久,但沈念身材瘦俏,微微隆起的小腹在马褂的遮挡下,看不出丝毫变化。
她拿着匕首,在手腕上那么轻轻一划,鲜血便顺着手臂流了出来,沈念扔掉匕首,闭上双眼,鲜血将浴缸里的水染成一片鲜红,她苍白的脸庞在这一池血色的衬托下,如一朵盛开的荷花。
当厨娘给沈念送来燕窝时,找不到她的人,急忙喊了家里的佣人四处寻找,当她们在浴室发现沈念躺在鲜血中时,大惊失色,年轻的佣人以为沈念死了,大喊大叫起来。
在英租界的圣玛丽医院里,沈念很快便没有了生命危险。当她睁开双眼时,身边只有四九,还有那个被她赶走,刚满十七岁的姑娘丫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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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醒了,您可吓死我们了,这是何苦呢?”四九虽是个铁憨憨,可毕竟给沈念当了许久的保镖,沈念对他好,他都记在心里,看到沈念这般模样,忍不住难过。
丫丫年纪小,看着这漂亮又凄凉的夫人寻短见,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便端着热水凑到沈念面前:“少夫人,喝点儿水吧。您放心,孩子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