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念懂些医术,她给自己把了脉,但从中医的角度来讲,自己给自己把脉,自我感知与主观因素是会影响判断,沈念无法静下心来。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沈念说什么也不能怀陆岳霆的孩子,她非常清楚,她和陆岳霆没有未来,更何况,林献河若是一时冲动对陆岳霆下手,陆岳霆随时都会死。
沈念对未知的恐惧,让她不敢给未来留下任何牵绊。
这晚,陆岳霆又没回家,沈念独自站在阳台上,却没有看到陆岳霆的福特轿车,也没有看到林献河。
沈念心中不由得开始担心,平日里,陆岳霆但凡深夜外出,不会让林献河陪同,今日,林献河却不在,到底是陆岳霆的命令,还是林献河的自作主张?
想到这儿,沈念心头一颤,她忙披上厚重的披风,跑出了陆公馆。这一晚不知为何,沈念一直心绪不宁,她宁可自己多虑,也不敢赌这晚能平安无事。
可陆岳霆的轿车被林献河开走了,四九也不知道是否跟了去。沈念站在马路边,寒意袭人,不知何时,风滑过脸庞,凛冽如刀割,沈念不知该去往哪条路,才能寻到陆岳霆。
此刻,沈念发现,她竟然连陆岳霆最喜欢去的地方,也想不出一个来。她太不了解他了,她从没有关心过他的喜好和他的一切。
就算寻不到,也要寻!沈念向帅府的方向跑去,幸好,在大路口昏暗的路灯下,还有一个黄包车夫,正蹲在路边吃着干馒头。沈念忙上前,掏出三块大洋递给车夫。车夫一看,急忙将馒头揣进怀里,拉着沈念去了帅府。
沈念问帅府门外的守卫,守卫惊讶地看着沈念,忙称少帅并不在帅府。沈念上了黄包车,又让车夫带她去了陆家的满堂春戏园子,可今日,戏园子不开张,门庭冷落,大门紧闭。
沈念坐在黄包车里发着呆,车夫看着她:“夫人,现在咱们去哪儿呀?这三更半夜的,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沈念回过神来,看着车夫:“去flame酒店。”
黄包车停在flame酒店大门外,这栋足足有五层的欧式建筑是洋人建造的,华丽又不失庄严,酒店的许多房间都还亮着灯。
酒店深夜不会关门,以免一些从夜总会出来的公子带着女人来过夜。沈念站在大厅,服务员此前见过沈念,忙迎了过来。
“少帅夫人,您……您怎么来了?”服务员诧异。
而另一位服务员见状,怕这少夫人又来找事儿大闹一通,忙悄悄离开,去找伊藤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