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才想起来,这件事,她自始至终都是秘密进行的,只有身边的几人和兵部尚书知道。
东方辞这几日没有上朝,自然也就不知道了,否则以他的敏锐,应该会猜到什么,或者向她询问。
百里绮道:“你告病在家,所以不知道,其实,大军,已经在去宁东的路上了。”
东方辞微怔,然后苦笑,“原来,陛下早已经猜到了,倒是显得臣多此一举了。”
他这话,让林寄和西司烛都多看了他两眼。
毕竟,若是在平时,东方辞绝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就好似……嗔怪陛下把他当做外人。
显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敢用这种语气说话。
百里绮没有听出其中含着的那点儿扭捏的味道,十分坦然地安慰他。
“事情发生得急,也无法确定,便没有张扬出去。”
“你能来告诉朕造船和金矿的事,也算是佐证了我的猜测,如此,也可以开始正式部署了。”
宫人们端着润喉的茶汤进来,百里绮让吉祥公公率先给东方辞端去,惹得其他人看了好几眼。
夜色深。
沈府,西司烛上门来拜访。
他们都已在宫中用过饭了,便只上了茶点,又上了盘棋。
今晚是林寄留宿,沈连成不好总住在宫里,便出宫了,西司烛有许多西域上的事务,年前尤其会有大量西域的皇室或大商人上门拜访,所以除了留宿的时间,他近来也大部分时间都在宫外王府。
西司烛见沈连成棋风缜密,步步为营,不冒险、不贸然进攻,忍不住道。
“沈大人下棋,怎么下得比当官还要保守啊。”
沈连成看了他一眼,道:“只是为了少些错误,不至于步步错。”
西司烛握着棋子的手指一顿,“沈大人如今占据利地,再怎么错,也不至于步步错。”
沈连成:“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
西司烛笑,“只是这般,一旦铺开了,恐怕便再难收手了。”
沈连成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他吃下两子,“这不,就开始收手了吗?”
西司烛话音一转,又道:“听闻朝中半数以上的官员都拜访了沈大人,欲与沈大人结亲,沈大人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