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司烛温水煮青蛙,她便装死。
今夜在乌篷船上,当公仪熙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时。
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异族,也可以成为同类。
西司烛垂眸看着怀里的公主,几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双臂,环了上去。
哪怕隔着层层叠叠的宫裙外袍,少女的身体,也柔软得仿佛柔弱无骨,与他硬邦邦的身体完全不同。
西司烛的怀抱温暖宽厚,快速跳动的心跳声让百里绮安心。
饱暖思困,困意抵挡不住地涌上来,她闭着眼睛嘀咕。
“睡一会儿,到了喊我。”
西司烛心底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嗯”。
船篷遮去月光,船头昏黄的煤油灯光照进来,映得他祖母绿的眸子,越发璀璨夺目。
他手臂收紧,将怀中人,抱得又紧了些。
自百里绮离席久久未归,其他三世子便陆续出来寻她了。
他们在湖边看到了公主的贴身宫人和侍卫,得知公主与公仪熙,单独乘船上湖心亭后,都焦急得各自去找了船。
但这小湖本身就没有几艘船,待其他人乘船往湖心亭去时,百里绮早已和西司烛离开,且因为西司烛为了让船上的时间漫长一点,特地让船夫饶了饶,便跟其他两人错过了。
北牧到湖心亭,见亭子里只有公仪熙,上去便抓住他的衣襟,怒道:“公主殿下呢!你把公主殿下怎么了!!”
公仪熙扯开他的手,拍了拍衣襟,笑了下。
“你们来晚了。”
“公主殿下,已经被西司烛接走了。”
他从湖心亭望去,只能看到两人坐进了狭窄的船篷中。
想到那船篷里坐两人的距离会有多近,他心底便莫名有些堵。
“熙世子马上就要去南巡,不会是反悔了吧。”南宫慎冷笑。
公仪熙能接着太后的这个美差,还是他从中促了促,否则南宫家的小东部,哪能那么轻易便能同意剥离。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剥离了安南王府,自然只有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