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躬下身来,双手握着少女的肩,极近的看着她,“不要心软,你如今身为公主,万事,不仅要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晟国考虑。”
百里绮看着他的眼,男人狭长的眸子里映着她有些愣然的脸,她抿了下唇,想要就这么依他说的办。
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不行。”
“庆国宴节骨眼上,此事还是由当事人来处理比较好。”
如果是由南宫慎去禀奏,那便是要一个说法的意思了。
若西司烛不知情,被架了上去无法下来,那这也是他下来的一次机会。
而且还能卖他一个人情。
若车因国另有目的进京,那也是一种警醒,告诉来京的使团,他们,都在晟国密探的眼皮子底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南宫慎虽不赞同,但公主坚持,最后也只得应下了。
一下船,百里绮便派宫人去码头和衡西王世子府等着,将此事告知,让对方尽快奏请陛下。
南宫慎本欲直接送公主回东宫,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百里绮忽然想去玉楼看看近来各国文流皆来的盛况。
南宫慎只得将马车又转道向了玉楼。
他心底叹了口气,将参西司烛的计划作罢。
横竖就算他不参他一本,他亲自去向陛下解释这件事,陛下恐怕也是要勃然大怒的。
毕竟,皇室是皇室,异姓王是异姓王,异姓王的权利再怎么大,也不该越庖代庖,揽了皇室的事情。
此次再上玉楼,百里绮做了遮掩,没有引起骚乱。
玉楼人满为患,但好在秋水间,是南宫慎常年包下来的,就算人不在,也一直空着。
她上楼时,发现落霞间已经挂上了有客的牌子。
门口守着两个侍卫,眉骨很高,眼窝也深,但并不是西域长相,应是异国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国的了。
百里绮频频看向落霞间,差点没有忍住敲门看一眼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进入秋水间。
心想如果林寄在,她一定能感应得到,不必这样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