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道:“就拿你刚才那话来说,君要臣死,皇帝要他死,他敢指着鼻子骂皇帝。”
李德奖若有所思道:“因为处侠兄是御史?”
“......”
程处默沉默了起来,许久转头对着程处亮道:“我怎么忽然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程处亮肃然道:“那是因为大哥你打的比方不对。”
“你看我的。”
说完,程处亮凑到李德奖身边,问道:“我问你啊,这当爹的,让儿子亡,儿子为什么要亡呢?”
李德奖理所当然道:“因为儿子做错了啊。”
程处亮又问道:“做错了就得亡?”
李德奖解释道:“这个亡,乃是逃跑的意思,是谓亡羊补牢之亡,也是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的亡。”
“父亲之所以让儿子逃跑,是因为儿子不逃,就会死,足以可见,父要子亡,是父亲对儿子的爱。”
李德奖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呢?”
“......”
程处亮沉默了几秒,转头对着程处默道:“大哥,我怎么感觉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程处默啧啧了一声,属实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没说过李德奖,有些不服气道: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天子是为臣子好了?”
李德奖点头道:“当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么,只死一个,臣要是不想死,那就死一家。”
程处默陷入沉默,感觉再说下去,就要被他说服了,果断摆手道:“走走走,吃饭去!老三,咱们一起去!”
李德奖见他还这般称呼自己,露出笑容,翻身上马,跟着他们一起,策马前往乐云楼。
很快,三人将马匹缰绳交给乐云楼的伙计之后,三人走入了乐云楼中。
“程大郎,程二郎,好些日子不见了。”
乐云楼徐娘见到程处默和程处亮,眼眸一亮,亲切问候着,同时领着他们走向二层,进了包厢之后,她打量着李德奖,好奇问道:
“这位是......”
程处默道:“这位是我三弟。”
“啊?”徐娘露出困惑之色,看着李德奖,迟疑道:
“我记得程三郎,不长这个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