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偷瞧了一眼上头,弯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传旨。”
宁维舟二话没说,起身走到院子里,干脆利落的跪下。
亲王丧仪,总要有许多事必须禀明皇帝,再拿主意。
来来往往的人看见院中跪着的宁维舟,皆都低着头,目不斜视的赶路,
偏宁维舟跪得很理直气壮,碰到相熟的,还会抱个拳打个招呼,吓得来人跑得更快,恨不得用滚的!
敦亲王可是皇帝的大哥哥,对幼时的皇帝偏爱有加,就算最后先帝选了小儿子做储君,敦亲王也没丝毫怨言。
宁维舟这下真是惨了,比敦亲王更惨!
敦亲王就算是自己大意,不慎遇难,但一个亲王跟着你外出剿匪,你还敢真的让他冲锋陷阵?
就该让人家好好待在营地,再派上数十位得力的将士保护着!
“唉,年轻俊杰,怕是就此末路了!”有宗亲很是可惜的摇头叹息。
“父亲,小舟闯下大祸,这可如何是好?”
镇国公府书房内,宁北安来回踱步,很是不安。
镇国公微眯着眼睛,巍然不动。
“小舟就是太年轻气盛了些,只知上阵杀敌,这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是一点不放在心上!”
见镇国公不说话,宁北安更加焦急,
“只知上阵杀敌有什么错?难道都要变成你们这样阳奉阴违的才好?”镇国公沉声说道:
“他是吴国大将军,和你们兵部那些兵油子不同,个个贪生怕死,只知躲在暗处,踩低拜高,一副地沟里老鼠做派!”
“敦亲王也是个要强的,他曾经亲率军队打过许多胜仗,只不过这些年为了朝堂稳固,才待在京城,不碰兵权,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这般龌龊?”
宁北安挨了训,只能低头认错:“儿子不是说他们错了,只是如今这般,小舟该怎么脱罪?”
“脱什么罪?他本来就无罪,是你们这些长舌妇,非逼着皇帝给他定罪!”镇国公拍案而起:
“宁维舟他是我镇国公府的孙子,我看谁敢再饶舌?”
宁北安瞠目结舌,心中暗暗后悔,
是他愚笨,没有父亲看得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