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纪雀问。
“越长夜。”
“你爹娘呢?”
“死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话音落下,女子凑在她的脖子上,吸了两口气。
“我好想……吃掉你。”
“?!”纪雀惊得跳起,旁边的国师和穆尔也吓傻了,纷纷运法!
豸豸和澜予也拉下了脸!
一触即发。
纪雀开始使劲扒拉女人,“滚呐!”
“她什么情况?”国师也惊了,赶紧走近,这才发现女人的嘴都含着纪雀的耳垂,似乎在吮吸着……
纪雀全身鸡皮疙瘩疯起!
“打死她!快点打死她!”纪雀生气大呼!
豸豸直接动手,一剑就朝着女人的脖子杀去!
突然,女人转头,目光看向豸豸的那一刻,他突然定住。
那是一双很平静的眸子,墨色瞳孔如深潭,深邃似无星之夜,能将一切望进眼中。
在对视上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深深笼罩了他。
一种熟悉的,但久远的,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几乎在一瞬间,豸豸瞪圆的眸子便涣散了。
转瞬,神志回笼。
豸豸一瞬间沉默之后,站在原地不动了。
纪雀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她现在就想甩脱女人。
但无奈实在太难搞,罚酒不吃只能来敬酒了。
“有话好好说,你不是就想跟着我吗?”她累得气喘吁吁,“行,我答应你。”
“你想吃我是吧?好说。”
“先下来。”
“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行吧?”
纪雀连哄带骗,终于将人哄了下来。
纪雀盘腿坐了下去,一边擦着脖子上的口水,一边道,“好好的,怎么想吃我呢?”
“你很香。”越长夜说道。
纪雀沉默,擦着身上的口水,不知想着什么。
旁边的国师和穆尔慌了。
无比警惕地盯着越长夜。
“她不会是邪祟吧?”
只有邪祟才想要吃人!
可身上却没有一点儿邪气,就是普通人啊。
两人也不确定了。
“可能就是个怪人?”国师不确定地开口,“探了她的气息,的确只是平凡人的气息。”
“管她的,有想要吃人的思想,就不能留。”穆尔说道,就要动手。
旁边的纪雀突然抬手。
穆尔不解地看向她,刚才青春期还闹着要砍死她,怎么现在又阻止自己?
“让留在我身边吧。”她道。
“为何?”穆尔很不解,“她都想吃你了啊!”
“留下就是。”她说道。
“不可以!”国师斩钉截铁地拒绝,“她思想很危险。”
“很危险你们也拦不住。”纪雀道,“连从我身上扒下来都做不到,你们还能拦住她吗?”
“那就直接杀了她!”国师声音很沉,面色紧绷。
纪雀摇头,“留着吧。”
说完,站了起来,“你跟着他们,收拾一下,换套衣服,跟在我身边就行。”
她说道。
从靠近,她就闻到了她身上的臭味,即使没有看到,也能想象她现在有多邋遢。
听到了纪雀的安抚和保证,越长夜这才另一个随行的女老师离去。
这方舟上,就是想离开也离开不了。
这边人领走,纪雀坐在原地,想了想,起身往甲板上而去。
澜予和豸豸也牵着东南西北跟了上去
到了外面,纪雀也没办法趴在方舟船围上。
方舟是巨人国的方舟,船围自然也是按照巨人的身材比例来建造的。
巨人站在甲板上,是可以倚靠船围的,但对于平常大小的人来说,船围就像一座高墙。
纪雀走到了甲板上一个无人的角落,东南西北趴在旁边打盹儿。
耳朵也竖了起来。
“那女的,怎么回事?”纪雀面朝着豸豸,直接问道。
国师大人和穆尔大人说要杀她……他们怎么动得了?
豸豸刚才要动手的时候,她明确感受到了他的恐惧。
那女人不对劲。
“能在被吃的只差白骨架子还是完好的情况下,都能活过来。不简单。”澜予在一旁说道。
他记得很清楚,当日姑娘带着越长夜回到国师府的时候,她血肉模糊,一半的身体都被吃的剩下白骨。
只是白骨上面带着血,一眼看不到是白骨。
纪雀听着澜予的话,喃喃道,“当日我是感觉到她活着的气息才带走她的。”
豸豸眉头紧锁,不知想着什么。
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恐惧。
“主人记得我之前说过,我逃出来的深渊里,有我母亲镇守的封印吗?”
纪雀捏紧了手里的细杖。
“你是说……”
“她身上的气息,和封印里很像。”
豸豸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回忆起多年前残存的记忆。
而后缓缓睁眼,目光里都是沉郁。
“我第一次看到她就莫名排斥,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排斥和警惕,忍不住想要动手。”
“方才她看我那一眼,所散出来的气息,很熟悉,有点儿像。”
他也不敢确定,那股熟悉感到底是不是。
但纪雀却是木了。
她记得,豸豸说过他娘和凤凰崽们的娘亲都在魔域深渊镇守。
魔域深渊里,关的是新生的魔王。
纪雀捂着脑袋,眼带下的双眼瞪圆。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