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来德上前一步,似有什么话想说。
季安妮用眼神止住了他:「我一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二不说什么不敢让人听的话,有什么害怕的?别说是花容,就算是太后跟在身后,我也一点不怕。我就只是来送饭而已,你们不要疑神疑鬼的。」
说完后便向地牢深处走去,花容也紧紧跟上。
这次侍卫们都不敢再拦,呆呆望着她们的背影。
过了好久,侍卫头才拍了一下来德的肩说:「娘娘非池中之物,我们的操心都是多余的。」
***
入夜以后,地牢的光线更暗。虽然过道的墙壁上每隔几步都静静燃着一个橘色的火把,但那些微弱的光却驱散不了笼罩在牢中的阴沉之气。
路比较难走,花容怕季安妮跌倒,上前扶住了她。
她们就这样顺着地牢中单一的过道向前走去,一间一间寻找有人的牢房。
还不待她们找到云真,云真就先看见了她们的身影,紧张地扑上前去,一把抓住铁栏问道:「娘娘,你怎么来了?」
语气非常强烈,听上去就像在说「娘娘,你不该来」!
季安妮心口被扎了一下,但还是微笑着指了指胳膊上挎着的菜篮说:「怕你吃不好,给你送饭来的。」
说着蹲下身子,把篮子放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向来德拿钥匙,打不开牢门。
这时,云真突然一把抓住季安妮的手问:「娘娘,宝儿呢?」
声音听上去非常激动,就像是什么坚硬的、有实体的东西突然从口中迸射出来一样,狠狠地砸入季安妮耳中,引起一阵嗡嗡的杂鸣。大概这个问题已经在云真心中憋了很久,一直找不人问,好不容易看到季安妮来,才再也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就像自己一直担心着云真一样,云真也一直担心着宝贵妃。
那一刻,季安妮是如此鲜明地看见了这其中的对比,眼前陡然黑了一下。
宝贵妃无疑是云真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想起来就会痛。
而这样的云真,同样也是一根最容易刺伤季安妮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