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靠坐着,身子斜倚着一个人,头还靠在这人的肩膀上,后背也紧紧地贴着对方。
她身上的味道顾言诺不觉得讨厌,反而挺熟悉的。
一闻就知道是余研。
接着顾言诺又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她抓在手里,好像……她的手指正放在他的腕脉上?
余研诊得挺认真。
要是别人这么做,顾言诺可能会立刻把手腕抽回来。但这个余憨憨,虽然之前让她稍微学过一点诊脉的技巧,但那简直连皮毛都算不上,她能诊出什么名堂呢?
顾言诺竟然破天荒地有点耐心,配合着她。
过了一会儿,顾言诺声音有点哑地问她:“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余研紧张地握了握手指,吞吞吐吐地说:“你,你该不会是……得了瘟疫吧?”
顾言诺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点冷笑说:“说不定好人到你这儿,都能被你看出个大病来。”
余研吞吐了两下,不大自信地说:“那,那我再仔细看看吧。”
顾言诺这时候要是拒绝了给她诊脉,那不是显得自己心虚吗?所以余研见他没反对,就又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的皮肤热乎乎的,体温比一般人稍微高一点,脉搏在她手指下有节奏地跳动。
余研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顾言诺一时也不想动,就那么靠在她身上,两人在夜色中紧紧挨着,影子在月光下映出深浅不一的形状。
余研诊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或许真的是我诊错了,你可能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顾言诺扶着桌子边儿站了起来,又去打开药瓶,倒了几粒药丸子进嘴里,喝了一碗不知道啥名堂的药水,然后说:“以后没事别进这屋。”
余研没多话,就说了句:“那我帮你把灯点上吧。”
她走到桌子旁边,熟练地拿起火折子把灯点着了,火光慢慢亮起来,把屋子里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