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瑛,她很在乎你。”
薛玟钺声音有些哑,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悲伤不知何时也悄然席卷了他,“我是被抛弃的,我从没体验过被爱的感觉。”
“你很幸运了,我知道我有些偏执,我能因为一只小小的蜘蛛对秦殊记恨多年,可没人知道的是那只蜘蛛是我在山林里唯一的朋友。”
“我被抛弃,被厌恶,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样,我从没体会过什么是爱。”
薛玟钺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别哭了,别让你姐姐强撑到现在的努力白费。”
时瑛搂着他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有些发颤,“薛玟钺,你个傻子……”
傻子,薛玟钺心想,我确实是个傻子。
哪有人安慰别人的时候竟会撕开自己早已愈合好的旧伤,血淋淋的摆在对方面前,告诉他你那不算什么,我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薛玟钺搂着他的手也紧了几分,眼眶泛红。
细雨像是没有尽头,缠绵悱恻的落着,古朴的房屋安静的伫立在那里,路上没有行人,偌大的地方仿佛只剩下了他们。
秦殊执伞的手紧了紧,薛玟钺在进入逐鹿的时候背景已经被调查清楚,那张报告只有一张,甚至也就只有几个字。
可报告上的无父无母四个字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伤疤。
他想他应该明白了薛玟钺总是想要引起他们注意力的那些行为,或许是这孩子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同,或许是想要有人能记得他。
哪怕是厌恶。
至少有人能念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但有些暗了,阿九想开口催促他们,就见时瑛终于松开薛玟钺,从他的肩窝抬起头来。
面具在薛玟钺的肩膀上留下很深的印子,他“嘶”了一声,不敢去碰肩头,只能没好气抬腿给了时瑛一脚。
阿九一直站在那里,见他们两个调整好后才温声开口,“走吧,他们要等急了。”
时瑛安静的走在薛玟钺身边,顺从的跟着他抬手张开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