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湿奴十分冷静,抬起手轻轻按在了迦楼罗的身上,一片金光瞬间从他的手心释放而出,笼罩了两者全身。
唰!
眨眼间,毗湿奴两人瞬间消失于此。
迦希吉夜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他面色略显赤红,低头看着脚下的【迷醉】,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微笑。
接下来等到准备好,就可以进攻地界,将阿修罗们一网打尽了!
“这是我的天界!”
“我才是天帝!”
迦希吉夜握紧拳头,高高举起,道。
……
梵天界。
梵天眉头微皱,雪白的胡子轻颤,凝眸注视着这一幕。
“战神!”
“最强大的战士!”
梵天喃喃道。
他面色微凝,开口道:“迦希吉夜不仅被傲慢冲昏了头脑,这【迷醉】魔怪的力量也在影响他,让他失控。”
“他已经喝醉了!”
“这只【迷醉】如果没有被净化,一旦被打散,就会扩散到三界之中,融入到所有的苏摩酒之中。”
梵天道。
娑罗室伐底女神也美眸眨动。
“是的!”
“迦希吉夜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个时候去进攻地界,恐怕不会带来胜利!”
娑罗室伐底女神道。
闻言,梵天眸光微转。
他望着天界之中,浑身微红的迦希吉夜,心思一动。
迦希吉夜如今这么傲慢,自称最伟大的战士,说不定有一天会去挑战自己的父亲呢,到时候肯定就有好戏看了。
如此想着,梵天晃了晃头。
“我以后的孩子,一定要教导他要谦虚!”
“千万别想着去当什么最强的战士!”
梵天心道。
……
吉罗娑。
大山之上,白雪皑皑,清翠松林密布,尽显勃勃生机。
苦修者们盘坐于林迦柱前,静心苦修;迦娜恶鬼们于林间穿梭,发出欢声笑语。
雪山之巅。
湿婆倏地地睁开双眼,脸色微沉,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握着三叉戟,一脸不悦,他的大手不断晃动,达玛鲁鼓也随之而响。
噔噔噔噔……
一连串的鼓声不断响起,回荡在大雪山之上。
所有的仙人、苦修者和迦娜们,全都倾听到了这道声音,齐齐仰头,望向了雪山之巅。
帕尔瓦蒂步伐紧张,快步而来。
她紧盯着自己的夫君,担忧而紧张地呼唤道。
“夫君!”
帕尔瓦蒂开口道。
随着帕尔瓦蒂的呼唤,湿婆的达玛鲁鼓之声才逐渐停止。
湿婆面沉如水。
他眸光一转,握着三叉戟的手掌,紧紧而攥,手感略显不对。
没有血液流下的粘稠感!
嗯?!
湿婆轻轻转头。
一眼看向的三叉戟之上的安陀迦。
三叉戟直刺安陀迦的腹部,将之贯穿,让安陀迦的身体整个都耷拉而下,身形干枯,枯木的四肢垂落,宛如干尸。
而经过刚刚湿婆的一阵摇晃,三叉戟的长柄之上光净非常,没有一滴鲜血落下。
安陀迦的血液流干了!
“安陀迦的诅咒结束了!”
湿婆道。
闻言,帕尔瓦蒂的担忧神色瞬间消失,随后便化作满脸的惊喜。
她眸光发亮,欣喜地看向了安陀迦。
只见安陀迦一动不动。
整个身体就只剩下一点点气息!
湿婆轻轻抬起右手,向下一敲,只听到砰的一声,一阵淡淡的白光降临,瞬间笼罩在了安陀迦的身上。
唰!
光辉之中。
安陀迦逐渐消失在三叉戟上,如初生的小兽般,匍匐蜷缩在地上。
他腹部的伤口也随着白光,瞬间愈合。
疤痕消失不见。
砰!砰!砰……
一道道淡淡的心跳之声,陡然从安陀迦的胸膛中响彻而起,随着心脏的跳动,他的体内哗啦作响,这是血液的奔腾之声。
轰!
血液越来越多,奔腾间宛如雷鸣,瞬间响彻四方。
安陀迦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睛。
他眨了眨眼。
湿婆和帕尔瓦蒂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哼……哼哼呜呜……”
安陀迦突然跪在了地上,他神色怪异,左半张脸神色悲戚,右半张脸又好似在笑,声音如哭如泣。
下一刻,他伸出右手,大手猛地按在了地上。
哗啦!
大手戳地,扭动手腕,带起一片飞尘。
安陀迦抬起手,落到了自己的额头之上,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轻轻一划。
三道横线瞬间出现在了安陀迦的额头。
“父亲!”
“母亲!”
安陀迦抬起头,双手合十道。
这额头上的三条横线,便是湿婆信徒的标志。毗湿奴的信徒,则会在额头画上‘U’或‘Y’形的标志。
安陀迦心中波澜起伏。
结束了!
他终于结束了!
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待着!
“安陀迦!”
闻言,帕尔瓦蒂满眼欣喜,她面露微笑,连忙上前,扶起安陀迦。
这个可怜的孩子终于摆脱诅咒,从三叉戟上脱离了。
哒哒哒!
这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之声陡然响起,【无忧妙】迈着大步,赤足而动,嬉笑地跑了过来。
南笛弯着腰,小心地护着这个小家伙,也紧跟而来。
下一刻,无忧妙脚下一止。
她眼神闪光,嘴角大大地张开,露出开心的笑容。
“三叉戟上的哥哥,下来了!”
无忧妙抬手指向了安陀迦,兴奋而又好气地道。
“安陀迦!”
南笛睁大眼睛,眨了眨眼,先是盯着地上的安陀迦,又看向了上主空荡荡的三叉戟。
这时候,南笛才终于确认了。
安陀迦真的下来了!
南笛看着这一幕,竟然还感觉有点不熟悉。
“欸!”
“不管怎么样,上主一家人都团聚了,真好啊!”
“真好!”
南笛微笑着,他双手合十,牛耳微动,轻轻晃着头,眼中更是含着感动的泪光,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一片吉祥之景环绕四方。
湿婆握着三叉戟,神色宁静。
帕尔瓦蒂站在一旁,也面带欣喜,不过她也注意到自己夫君的异常。
“夫君!”
“你为什么不高兴?好像最开始就很愤怒的样子。”
“是因为安陀迦吗?”
帕尔瓦蒂疑惑问道。
闻言,湿婆也缓缓扭头,直视着自己的妻子。
两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好似一个人般,发出一道声音在对方的内心回荡。
“乌玛!”
“我并不是为安陀迦而愤怒,而是我们的另一个儿子!”
湿婆平静的声音,回荡在帕尔瓦蒂的心灵之中。
“迦希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