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这一辈可就这一个独子,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眼珠子一样的疼的,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骠骑将军手握重权,这么多年在西北守护边境,如今唯一的嫡子落得这般下场,也不知他会如何做想!”
“这可如何是好呀!这……”
众人议论纷纷,哀叹者有之,蹙眉者有之,可都是当官的,政治嗅觉十分敏锐,为国为民担忧者则更多。
显而易见,他们是怕骠骑将军忠心不定,做出什么不利于百姓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来。
在这议论纷纷之中,陆瑾逸携着舒妃及一众大臣,神色肃穆,大步走向事发场所。
银月挂中天。
缕缕清辉洒下,配合着北风悠悠的呼啸,“嗷呜——”,“嗷呜——”,仿佛是谁的冤魂在嚎叫。
清冷月辉之下,苏南月站在陆瑾逸身后,看清楚了那躺在假山下惨白的脸。
谢觐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假山上的草地上,他双目圆瞪,死死的看向天空的银月,嘴巴微张,而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弯折。
身上伤口淋漓,没有一块好肉,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骨,翻开的皮肉正滴答滴答往下滴着血,惨不忍睹。
可诡异的是,这些伤口看起来都不像利器所致,仿佛是摔落到尖锐的石头上划开的一般。
也难怪第一个看到的小宫女会惊恐成这样。
宫里死人很常见,可死相如此凄惨如此诡异的还真不常见。
众人跟随着陆瑾逸看到人的一刹那,舒妃还有几个夫人就脱离了队伍冲了过去,哭天抢地的哀痛叫着。
其中有一位年纪稍大的妇人,眉眼和谢觐有几分相似,她哭的最为悲惨,跪扑在他身上,大声嚎叫:
“觐儿!觐儿啊!你睁开眼睛啊!你睁开眼睛看看为娘啊!觐儿,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为娘就走了啊!我儿啊!”
紧随其来的就是李公公派过来的仵作和东厂的查案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