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重华临走前,也告知了他关于他的情劫之事。
其实本应该在没有记忆的时候渡的,但是情况特殊,恢复了也能渡,只是考验更难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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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兆无所谓难易,他只在乎具体和谁。
他明白,在个人的小爱层面,除了她,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反正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去,完成这两件事,似乎也并不冲突。
他心下有了打算,便去了前院,打算见机行事。
可是看了一圈,大家都出来活动了,开始收拾起昨夜的杯盘狼藉。但西院那两位迟迟未现身,他率先去问了混沌。
混沌耸耸肩:“那我哪知道?现在我那小师弟长本事了,都不让我进院子了!主人还帮他撑腰,哼哼。”
君兆面无表情,实际上内心却有些乱。
望为以前滴酒不沾,如今喝了这么多酒,他都要往不好的那面去想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酒后劲的作用。
——根本没几分真情。
他一个没忍住,打算再去趟西院。
却见望为和霍逢并肩出来了,加入了打扫大军。
来时,霍逢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而望为的面上并无排斥,还偶尔偏头去跟霍逢说几句话,君兆在一旁看得十分清楚。
本来他才是最早的那个熟悉她、了解她的人,现在被后生晚辈后来者居上,他心底那份复杂的情绪又在蠢蠢欲动。
昨夜之后,望为察觉到自己的灵力果然渐长。碧青色的灵力中,多了一抹生机盎然的竹绿色,是一种生命之色。
虽然她现在浑身气力还未恢复,但灵力复苏很快,就不计较太多昨夜之事了。
她很少明白什么是筋疲力竭,昨夜霍逢让她深有体会。
整整一夜,从淅淅沥沥的细雨,到狂风暴雨,再后来雨都停了,他们都没停。
虽然神身本来的强悍,还到不了站不起来的地步,但走路的确有微微颤着的感觉,以至于霍逢方才还扶着她。
君兆看到二人分开做了不同的事,自己也做完了自己的部分,就打算同望为说几句话。
昨日想说话和今日想说话已经全然变了性质,君兆自己的特质几乎盖过了庄泊砚,好在二人的某些气质比较相似,不会轻易被人察觉。
“莫为,我来帮你。”
君兆向望为走去,只有半个走廊的距离,他的心怦然不已。
突然,一个身影闪现在他面前:“庄兄昨夜也喝了不少,早点回去休息吧,师父这边有我。”
霍逢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突然出现的,就这么挡住了他走向望为的路,甚至连视线也挡住了大半。
“我不累,我可以——”
“人家都说不累了,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霍逢。”望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她款款走来,一头雪白的头发惹眼,不过脖颈和手臂上的各种斑驳痕迹更加无法忽略掉。
君兆下意识屏住呼吸,屏蔽掉外界的一切纷乱杂扰,静静地看着她向这边走来。
“我不累,我可以帮你。”他重复道。
望为露出疑惑的神情,看了看霍逢,霍逢亦是摇了摇头。
庄泊砚来晚了,师父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会有机会了,他心底暗暗想到。
“……不累,那就多干点活。”
被盯着实在奇怪,望为信口回道。
“好。”君兆点头,撸起袖子,再次收拾起院子,似乎干劲十足。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望为感觉他莫名其妙。
自己这边收工了,她只想回去摊着不动。
霍逢从身后轻轻拥住了她,贴着她耳畔道:“师父,我抱你回去吧。昨夜是徒儿的错,没有听到师父叫停,师父宽宏大量,不会怪罪弟子吧。”
望为偏头嗤笑一声:“哟,现在听到了?你的听力莫不是延迟得太久了?”
“徒儿发誓,下次绝不会出现这种事!”他伸出手起誓道。
“都计划好下次了是么?”
“师父——”霍逢绕到望为的面前,语气轻柔仿佛还打着圈,“我从小就离开了家,没有了亲人,现在复活而归,身边就只有师父了——”
“……以后之事,以后再说。”
回西院后,望为继续研究那盒子,心绪逐渐稳定下来。
而坐在一旁的霍逢,依旧是一副神游状,只是偶尔和自己对视时,嘴角的笑意抵达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