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百戏坊开放,街道两旁的书肆、茶肆也逐渐到时开放,茶肆有评弹,书肆有授课,文化氛围一时间到达巅峰。
中岳朝的前身本就是十二国,曾经的各国都有自己的特色文化,所以直到双都已有半百年历史,文化并没有全然大一统,只是百花齐放倒也谈不上。正如一旁的兰岺书肆,有几名官差押着老板出了门,罪名是贩售禁书。至于禁书是何,众人也无从得知。
这一路上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处罚事件,望为已然见怪不怪了,只有霍逢蹙眉不言,还掏出个本子记录着什么,望为看到也没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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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很快就到了,百戏坊各处大门张开,街面上有不少流动的摊位,这些摊位外表皆被统一,贩卖的都是些零食果饮等,好多摊位前人们井然有序地排起长龙,四处呈现出一派繁华盛景。
“原来人都在这儿呢。”望为走向了一处告示牌。上面写着:南楼《杨花落尽》未时一刻,即将上演。
“看戏吗?这位小姐和这位公子,鸳鸯票打八折,要不要买一对?”一个梳着灵巧蝎尾辫的姑娘突然闪现在二人面前。
她身着窄袖布衣,上面缝着多处杂色补丁,挽起半袖,耳边夹着只炭笔,腰间斜挎着布兜,跨腿站在台阶上还抖了三抖,一副成熟老练的做派。
“嗯……这样吧,我做主,给你们打八折,再送你们两杯现榨果饮怎么样?真的很划算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说着她翻着腰间别着的布兜,“喏你们看,我就剩下一对鸳鸯票了,连坐的现在可是一票难求!”
“何为鸳鸯票?”望为疑惑。
“通俗说就是情侣对票啦,这位小姐字面意思懂不懂?”她小声嘀咕,“看着也不像不懂之人啊”。
随后还是抬起手来模仿,“鸳鸯,成双成对的咯,就像这样——”
霍逢打断她的表演,问:“多少钱?”
蝎尾辫姑娘即答:“六百四十八钱。”
“多少?”望为察觉不对。
“我还没说完嘛!抹去个零头,六百整,两人连坐送果饮,这是天大的折扣啊!”蝎尾辫姑娘再三强调,“这票错过了今日就没明日了啊。”
“打住,我们虽然不是本地人,但还是识几个字。那边的戏票,明明二百钱一人,就算你赠送了别的,那东西在一旁也有的卖,显然不值二百钱。”
望为制止了做冤大头的事,霍逢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小声嘀咕其实付得起。望为听到,当下反驳他:“是付得起,但是为何要花多余的钱?还鸳鸯,我看是冤枉吧。”
见对方不买账,蝎尾辫姑娘第一次感觉自己看走了眼,不是所有穿着打扮光鲜亮丽的客人都会为了面子买账。
“不过,看在你这么努力推销的份儿上,我还是可以适当加价的。”望为抬眼观察着她迷茫的神情。
“大人您还有其他要求?”蝎尾辫姑娘抬起头眼前一亮,感觉生意又有了希望。
“自然是有的,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回答一个,我满意的话,就给你加十钱,怎么样?”
“那您尽管问,我在仰月生活了十几年,消息保准灵通!”蝎尾辫姑娘拍了拍胸脯,招呼二人到一旁巷尾的安静之地。
望为直言发问:“此地可发生过什么怪事?就近几年来说。”
“怪事……”蝎尾辫姑娘思索起来,“有一件,事儿倒是不怪,但是挺大。”
“何事?”
“仰月安氏听过吗?”蝎尾辫姑娘话音刻意拉低,“他们之前的世子爷,叫安什么众言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