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
施垚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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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为眯了眯眼,感觉即将探知到某个真相,她追问道:“这权杖到底有何特别之处,让你们这么在意,莫非是它也有什么特殊能力?是人无法解释的那种力量。”
施垚轻轻笑了笑,看向望为的眼神更柔和了:“不是的,权杖本身就代表一切,就像是传国玉玺,拥有它的人便可以号令天下,它本身不需要再特别了。拥有我们施家的权杖,自然可以掌握施家所有的矿脉。”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莫为的想象力真丰富啊,适合去写坊间流传的话本子。”
望为:“……”
是她想多了,权杖这种凡尘俗物,大概与她要找的神器无关,被人误会是傻子的滋味儿很不好受。
但她不知道,施垚的眼神绝非鄙夷之意。
施垚笑言:“午膳时间到了,我知道对面有家酒楼里的饭菜味道不错,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陪我消磨时间,还听我啰嗦了这么多无聊的事。”
望为:“怎么会无聊呢?不过,午膳之事,我也只能陪同你。我在节食清减,不能吃饭。”她实在不知还有何理由解释,她不能吃凡界的食物这件事。
施垚用疑惑的神情打量望为,道:“你这般竟还要节食,未免对自己也太苛刻了!女孩子还是要对自己好点,没必要为了他人之言做这些没意义的改变。”
望为懒得辩解,浅笑一声:“走吧。”
因为距离很近,施垚不想坐马车,想出门透透气,所以总堂便没有安排马车。二人走在大街上,太阳暖洋洋的照在他们身上,施垚的咳嗽感觉也没那么频繁了。
这时,街上突然冲出一群奔跑的家仆,他们一边高喊一边驱散人群:“让让道!荣家运新矿的石头回来了!大家都让让!”
大地似乎在震颤,路中行进的人马纷纷往一旁躲闪。
望为和施垚也往路旁站定,她用余光偷偷观察着施垚的神情,荣家又开出了新矿,而施家已经沉寂已久,他应当不会很愉悦吧。
可是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难不成他已经放弃了,不做商人做园丁?
一匹毛色纯正的骊马疾步在最前方带路,它高昂头颅,步态沉稳,在行到人群附近时,动作似乎缓了些许。
因此,望为也看清了马背上的人。
那是一个女人。
高耸着的马尾,被坠着翡翠的金绸简单束起,摇曳在风中,飒爽磊落、英姿勃勃。
看不见她的脸,因为脸上覆着一张面具,遮住额头及大部分面颊。那面具不是以常见的材质打造,而是用几块漂亮如玉的彩翡拼接雕琢而成。
“这怎么有点像玉覆面?这好像是死人才用的东西。”望为暗道,她想起霍逢说的荣斐死去后被妖怪附身的传言。
这玉覆面本就是丧葬仪式中的一环,将死去之人头面部分包裹,据说可防灵魂出窍、尸身腐烂。
此时她感受不到任何妖气,苏合香浓郁的味道还沾染在她的周身。
耳边传来几个路人的声音,明确了马上之人的身份,她就是方丘各路传言之中的主角人物——荣家二小姐,荣斐。
“说起来,我至今都未见过荣二小姐的真容,她实在太神秘了。”
“可不是吗?不知道这次的全玉宴她会不会露面。”
“有什么好看的,不好惹的母老虎,之前不是还传她长得能让三岁小儿看了啼哭不止?”
荣斐的马逐渐靠近过来,周遭的议论之声逐渐削弱下去,她的目光精准地看向望为的方向。
第一眼,她看到了只见过两面的名义夫君。施垚没看她,许是马蹄踏起的飞尘太多,他掩面咳了起来。
第二眼,她看到了旁边惹眼的白发女子望为。两人四目相对,她高坐在马上,俯视着她,一瞬间的目光碰撞后,荣斐绝尘而去。
此时,地动山摇起来,跟在荣斐身后搬运回来的巨石,逐渐现出真身。
那是用了两头巨象拉着的足有千钧重的巨石,石身上包裹的岩层还未切开,却已经在多处棱角部位看到内里是色泽鲜亮清透的绿色,也是赌行常说的“帝王绿”。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倒吸一口冷气,这究竟是何等的财富啊!“价值连城”这四个字突然具象化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忽然有个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孩童,他想跑到路对面去,却不成自己跌倒在路中央。巨象拉着巨石步步逼近,孩童害怕得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没人敢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