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子,为人师者当何如?”
齐玉看着她冷冽如霜的面容,在所有学生的注视下,后知后觉感到羞愧难当。
她垂着头,一字一句略微颤抖道:“为人师者,必先正其身,端其行,善其德。”
这是每个师者都要谨记的教诲。
只是不知何时,她竟也忘了最开始的初心,沉沦在阶级高低中。
读书人最是清高,可如今的她,怕是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
温遥月见她面有悔色,才轻声道:“你对学生危难视而不见,且不分青红皂白与学生厮打,全无师者风范,我若要罚你,你可有不满。”
齐玉为自己的变化迷茫而耻辱,哪敢有什么不满,若非今日祭酒点醒她,她怕是一错再错,丢掉文人风骨,贻笑大方而不自知。
且温遥月已经给她台阶下,没指明其中深层,而是以她不问缘由,私自与学生殴打,保留她几分脸面。
她感激不尽,自是不敢多言。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温遥月点点头,“你现在需要向学生道歉。”
让老师和学生道歉这真是闻所未闻,文人如何清高,谁人不知。
可如今温遥月,她们新来的祭酒竟然叫夫子和学生道歉!
温遥月自然不知道她们的心里想法。
在她看来,,无论什么身份做错事道歉,不是理所当然吗。
齐玉倒也利落,她面露愧色,向祝月弯下腰,“对不起。”
祝月面色怔怔,指尖微颤,她看向温遥月,温遥月面色温和地看着她。
“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她给你造成的伤害无法避免,怎样选择是你的权利。”
祝月有一瞬间很想哭,自从父亲死后,这是第一次有人护她。
她的胸口像是泡在水里一样,酸酸涨涨。
她忍住鼻尖的酸涩,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软弱。
齐玉忐忑地看着她,眸子满是悔恨和愧疚。
祝月声音低哑,“我原谅夫子。”
齐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愈发觉得自己不干人事。
“为学者,当敬重师长。”
温遥月话音一落,祝月便明白,她掀起衣角跪在地上,“学生对夫子出手,学生知错,还请夫子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