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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脾气温和,不代表她没脾气。
生为祭酒,管理一整个国子监,太过温和,难以立威严。
她脸色冷下来时,其实很唬人。
她模样生的清雅漂亮,但那种漂亮有点像月亮,不可亵渎,温和时尚且带着几分疏离感,冷着脸时,如同可望不可即的明月,清冷寒凉。
学生们很多都还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谁,但莫名地不太敢惹她,一时间竟真的安静地坐了回去。
温遥月看了一眼班牌——戊班。
她扫了一眼学生,意外地看见洛离,洛离冲她眨了眨眼。
温遥月移开眸,目光落在为首被人拉着,衣裳凌乱,瞳孔漆黑,眉眼满是郁气的少女。
又看眼旁边低着头不敢看她的夫子。
其余夫子都回去继续上课,现下只有她一人。
这名夫子叫齐玉,就是方才和她控诉外院弟子如何桀骜不驯,并且在最后骂她们的夫子。
温遥月看她,问道:“怎么回事?”
她语气没什么情绪,那夫子抬起头,唇角裂开,脸颊青肿。
她委屈道:“我方才正在讲课,这位学生却在底下说话,还传纸条,我想着忍一忍当做没看见,谁知她变本加厉,越说越大,还总是不停地移动桌椅,发出的声音太大,我一时没忍住就呵斥她几声,没想她竟跟我吵了起来。然后……就这样了。”
温遥月眼眸一转,没听取她一片之言,而是看向那名少女。
“你呢,想说什么?”
少女没看她,只紧紧地攥着拳头,倔强地扭着头。
温遥月注意到她脖颈处有一些青紫的痕迹,看样子并非是今日出现的。
少女不说话,齐玉又声泪俱下,“还请祭酒为我作主,我身为夫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的学生怒打,我还有何颜面留在这里。”
温遥月平静地打断她的哀嚎,“你先别吵。”
齐玉一个猝不及防,卡住了。
“你不想说,那我找个人来帮你说?”
少女终于扭头看她,她的目光很阴郁,甚至带着狠意。
“别多管闲事。”
像一只张牙舞爪却十分凄惨的猫。
温遥月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依旧正经,“我是这里的祭酒。我有责任和义务管理你们。”
少女唇抿成直线。
学生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温遥月目光落在按住少女的两人,眸光微闪,道:“你们抓得太紧,她不舒服,松开吧。”
那两人对视一眼,迟疑着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