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你怎么来了!”
看到儿子的那一瞬间,王奕之有些疑惑,而后又狂喜:“是不是你祖父让你过来的?”
“是的,父亲!”
看着被关在依山居六七天、气色却依旧不错的王奕之,王蕴之心里只有“无可救药”四个字。
王甲得令之后,首先做的就是限制王奕之的行动,将他最是信任的王听风也限制了自由,而后才开始下一步。
王奕之一开始也是十分惶恐,本能以为王融之终于决定要放弃他了,一直叫着要见王融之,但……
他也就慌了一天。
第二天,发现他只是被限制了自由之后,同样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的王蕴之还带着两个弟弟和子侄跪在致远斋,他就恢复了平静,继续研究他的“豆子”,试图从豆子的不同种类研究出“撒豆成兵”术。
后面几日大概也是这样的。
想起自己被限制了自由、形同软禁的时候,叫嚷几声“我要见父亲”,完了,仿佛完成了任务,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继续他的修炼。
知道这一切的时候,王蕴之都不知道应该说他沉得住气还是说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父亲派你过来做什么?”王奕之看着儿子:“是发现将我和听风就这么软禁起来太过莫名其妙,又想将我们放出去?”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就这么就出去的!”
“就算是父亲,也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否则,我就不出去了!”
“不!不是不出去!”
“是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出家当道士去!”
看着误解了自己的来意,瞬间嚣张起来的王奕之,王融之垂下眼睑,遮住了眼中的悲哀——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这么个蠢而不自知,认不清身份的!
“父亲,这几日家族之中出了件大事!”
王蕴之语气淡淡的:“王汇之被查抄了!”
“什么?”
王奕之大惊:“是谁想害十六叔吗?”
“有人发现王汇之私养护卫……”
王蕴之简单的从王甲发现王汇之宅子之中蓄养护卫开始说起,说到发现密室和密室里的信件……
他不想听到王奕之对王沄的猜测和辱骂,隐去了王沄在这件事情之中的存在,将王沄和他做的所有事情一概用“我们”来代替。
王奕之听得目瞪口呆,王蕴之说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尤其是王汇之一脉对他从来就没安好心这一点,让他无法接受。
他们可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无论他做了什么,都坚定的站在他这边的人,如果连他们的支持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我不信!”
王奕之大声打断王蕴之:“十六叔对我一片赤诚,绝对不会是那样的。”
“那些信肯定是假的,是什么人伪造了出来陷害十六叔的,就像……”
他微微顿了顿:“就像你娘从我书房里搜出来的那些信件一样,都是人伪造的!”
“母亲从您书房里搜查出来信件确实有问题!”
王蕴之点头:“茶亭密室之中搜出了您与崔安来往的信件……”
“一共六十二封,最早的一封是十二年前的,平均下来,两到三个月一封信。”
“我看过笔迹,与从您书房里搜出来的很不一样……”
“所以,母亲那日确实是被假信误导了!”
“但沄丫头指控您算计二叔一家并没冤枉您。”
“您确实与崔安一直暗中往来,也一直指使崔安尽可能的算计二叔一家,甚至示意等您成为王家族长之后,让崔安毒杀二叔。”
王奕之沉了脸:“那人既然能伪造假信,塞到我书房,就能伪造一堆信件,放到你说的什么茶亭密室……”
“密室?我才不信十六叔家有密室……那个说不定都是什么人为了陷害他弄出来的。”
“一定是老三和他娘!”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断我臂膀,是……”
“父亲~”看着执迷不悟的王奕之,王蕴之叫了一声:“您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祖父信了,曾叔祖和其他十一位族老也都信了!”
王奕之咬牙,瞪着王蕴之。
“王汇之一家已经被处置了,我亲自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