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我其实都一样,都是操心忙碌的命!”
“但也不一样,需要您事事过问的,是您的儿孙,您终究会走在他们之前,而需要我样样精心的都是我的长辈,只要不出意外,我总能为他们谋划一生安乐。”
“就这点而言,仲林反倒是他们兄弟三个之中最有后福的!”
王融之呵呵一声笑,看着王沄:“沄丫头,你说沉疴难返需用猛药……”
“我不反对,但……”
“猛药用了之后,就能好吗?”
“会不会只是一时起效,等药性过去了,又病了呢?”
王沄偏着头看着他,看得王融之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沄丫头?”
“我在想,曾祖父今日派了一直紧跟着我的暗卫功夫不大行,居然没有把我和子知叔叔说的话听清楚!”
王融之瞪她:“我就派了两个,你呢?你身边明里暗里十六七个,还有那个丫鬟,那也是个练家子,对吧?”
“暗地里有几个我不清楚,是崔一安排的!”
“您应该不知道崔一,他算是王福才培养出来的最最得意的人之一,武功极高,人很忠心,不善交际往来,是做暗卫最好的人选。”
“我过继改名之后,暗卫就逐渐从王福才手里移交给了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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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一定会将我保护的很好,但我今日也交代过了,如果有您派去的人,不用防备得太紧,让他们挨近些……”
“所以……”
王沄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融之:“那两人没能靠近、没听到我和子知叔叔说话,不是因为我手底下的人护卫太严,而是他俩有问题。”
“或者学艺不精,武功不高,或者胆识不够,觉得有难度,就放弃尝试。”
王融之被她说得脸色铁青,却不得不听她继续往下说。
“无论是哪一种,都很糟糕!”
“如果您身边的暗卫都这般……曾祖父,不是我吓唬您啊,您的安全堪忧!”
王融之黑着脸:“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现在说说子知……你与他说了什么?”
“曾祖父知道我为何选择将子知叔叔带去吕家岗吗?”
王沄微微一笑,将她与王微之说的那些重复了一遍,包括最后她邀请王微之去宁州的事也没隐瞒。
这些事情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不说,王融之去问王微之和另外那人也能得到答案。
“沄丫头~”王融之深深的看着她:“你真觉得如今的王家类似当年的吕家,甚至还不如?”
“难道曾祖父不是这么想的吗?”
王沄不答反问:“还是我前几日与您说那话,若非有此顾虑,您会急流勇退、告病辞官、回归故里吗?”
王融之叹息,他当年之举很多人都不懂,最初还有人以为他不满今上熙元帝登基之后,重用谢家、郑氏,想以此为挟,想让今上熙元帝向他低头,而后用更风光的姿态回到朝堂之上挥斥方遒。
直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确定他是真的不想回朝堂之后,才信了他、信了他那些想安养晚年的话。
只有不止一次陪他去吕家岗的沈临之知道,他为什么辞官。
现在,又多了眼前这个小丫头。
“我不知道吕家当年如何,但王家……”
王沄摇头:“一潭死水,族中子弟有才华者不少,才华得以施展者,寥寥无几!”
“子知叔叔便是其中之一!”
“他有才华、有抱负、有冲劲,却不知道往何处施展,他那般疯癫、服食五石散,是放纵但何尝不是一种抗议呢?”
“所以,我邀请他去宁州,在那儿我会让他彻底接触不到五石散,会给他一个让他卯着劲往前冲的差使……”
“我想,长则三年五年,短则一两年,您就能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王子知!”
“看来,你对他还是非常欣赏的!”
“对啊!”王沄点头。
“那你对伯清能不能好一点呢?”王融之眼底带着期待:“他是您最喜爱的大伯祖母的丈夫,是子知的父亲,是……”
“不行!”王沄打断王融之的以情动人:“他是他,他们是他们,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