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奥丝靠近病床,想要亲眼确定西奥多是否安然。
“艾莉,艾莉……”是西奥多的梦呓。
为什么,他做梦都没忘记叫她的名字?
她望着他呢喃的淡粉色嘴唇,心房又一次被猛烈地叩响。
大约十分钟前他湿热地染过她的唇,唇畔中、鼻腔里萦绕的薄荷香到现在还挥之不去。
其实那个吻很美妙,即使她是被迫的也依旧没有制止,甚至带着连自己都讶异的纵容陪他继续下去,拥抱他烫到灼人的后背,对差点喘不过气的频率上瘾,拙劣的吻技让整个嘴巴都变得湿乎乎的,也不算糟糕,毕竟他们都是第一次。
她认定和西奥多并没有营造某种暧昧的氛围,充其量是一种学习的心态,像解决深奥的魔药学难题,共同深入、探索……除了她还没有做好面对西奥多的准备,一切都安然无恙。
艾莉奥丝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不行,不能再想了。服用爱情魔药的人就算清醒过来也会记得药效作用下发生的所有事,做了这么久的朋友,等他醒来,场面一定会很尴尬。既然西奥多有庞弗雷照料,她决定走为上策。
回休息室的路上,艾莉奥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对脑海中的历历在目无计可施。当她通过地下走廊,停留在石墙前,看见上面粘着的虚假告示撕扯后残留的纸渣,理智彻底将她拉回现实。
被菲欧娜所惊扰,她只顾着解释自己的作为,却没有怀疑菲欧娜做出的怪异举动以及说出的古怪话语中隐藏的叵测居心。可是,她又能以什么身份,用什么资格去找菲欧娜对质呢?
第二天的魔法史课堂,艾莉奥丝破天荒地拉着潘西坐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潘西从书包里拿出墨盒,书本和羽毛笔,不可思议地问:“你吃错什么药了?”
“不是我吃错药了……”艾莉奥丝意识到自己快要说漏嘴,于是及时收住话茬,反问,“你不是不喜欢坐前排吗?我陪你坐后面还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感觉……”潘西还没有说完,就被艾莉奥丝急咧咧地打了个岔。
“感觉什么?”艾莉奥丝故意瞪着她,一副不领情就别怪我不客气的凶悍模样。
“感觉,蛮受宠若惊的。”潘西乐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为了得到艾莉奥丝完成的作业,潘西怎么也得说些好听的话。
或许是昨晚脑子里不小心钻入了上百只骚扰虻,也或许是那颗一如既往坐在第一排的棕色后脑勺乱她心神,今天宾斯教授照本宣科的历史故事格外难以入耳。
事实上,艾莉奥丝从来没发觉他的后背有这样的笔挺,蓬松的头发被灰蒙蒙的天光所晕照着也不失动人光彩……梅林啊,她都在想些什么。
课间休息的十分钟,她注意到他在看她,可她又何尝不是,所以,这不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