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奥丝走到空旷无人的地方念出使用门钥匙的特定口令,她突然感觉自己卷入了一场狂暴的飓风,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呼啸的风声从耳边经过,唯一能体会到的就是失重感。
没过多久,她跌落在了满是腐烂树叶的泥地上,手里仍然紧攥着父亲的烟斗。
这是一片漆黑的森林,在乌云的重压下她找不到一点月光的痕迹,蠕虫爬满了老树,盘根错节的虬枝狰狞地伸向虚空,艾莉奥丝对未知的恐惧也在此刻深深地蔓延。掩藏在迷雾后方的灌木丛里,数不清多少只黄褐色的眼睛凝视着她。她爬了起来,后方乍然响起一声狼嚎,紧接着无数只狼人以同样的方式作出回应,这样大规模的嗥叫她是第一次听见,声势浩大,围绕在她的四方回荡于密林间就快要震破耳膜。
艾莉奥丝左顾右盼,不知道该看向哪一双锐利的狼眼,影影绰绰间,寒鸦般嘶哑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你就是塞拉的孩子?”
她转过头,朝着一只苍老但依然野心勃发的眼睛望去,他的另一只眼睛泛着空洞的白色。
“我和塞拉没有关系,你们抓走的人才是我的父母。”艾莉奥丝强装镇定地辩解。
“你说了不算。”一位比蒙托年轻些的狼人站了出来,他的声音略显浑厚,说话时一腔泛黄的牙齿一览无遗,未经打理的毛发跟在沥青里泡过似的肮脏成绺,“把她带去古树。”
收到叱令的狼人纷纷向她走去,大约有十来个,他们无一不五大三粗,身形比她见过的魁地奇球队里最强壮的球员都要彪壮,艾莉奥丝下意识地掏出魔杖,这是唯一能自保的方法。
“可恨的小巫师,你最好不要在我们的地盘上使用巫术。”黄牙齿的沃夫岗凶恶地警告,下一秒,从始至终窥伺着艾莉奥丝的图瓦辛猛然窜了过来将她扑倒在地,利爪从她手臂上划出血淋淋的一道伤口,他就以这样蛮横的方式抢走了她的魔杖。
她的手因为剧痛而发抖,双膝也有种无法站立的酸软,和这么多老奸巨猾的狼人交手的确不占上风,于是决定先投降:“我跟你们去,不论结果如何,都请你们放了我的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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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图瓦辛将她一把拎了起来,使劲儿把她往前路推,不耐烦地说,“快走。”
艾莉奥丝被推搡着往山谷更萧森的幽林里前行,穿过灌木和矮树长成的榛莽,抵达一处蛮荒的空地,四周的草丛枯败得褪了色,唯独正中央的一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严肃庄重地伫立在他们面前延展出隐天蔽月的枝丫以神圣不可亵渎的威严覆没所有狼人的身影,粗粝树皮上的节疤仿佛诉说着它经年累月的威仪。不必多想,这就是莱西亚常提起的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