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除夕夜,宋家人在别墅里团圆,她一个人躺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隔壁病房也住着一个受伤的女孩,但她有爸爸妈妈陪着,还给她买了大大的蛋糕。
兴许是看她孤零零的可怜,小姐姐好心地请她吃了一块蛋糕,霜序捧着那块蛋糕红着眼睛说谢谢。
外面有人在放烟花,很热闹,她从窗户里看着,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热闹过后,世界慢慢安静下来,凌晨三点的深夜,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她吓得坐起来,看着门口那道修长的影子,慢慢地,从那片漆黑里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贺庭洲倚在门框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开口时,是她熟悉的懒洋洋的声调。
“腿怎么摔的?”
霜序想答,眼泪却比话语抢先一步。
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在被抛弃的那一天流干了,那些日复一日无望的等待里,她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人爱她。
所以她不再哭,不再闹,饿肚子、被欺负,也只是沉默地忍受着。
可是今天她的眼泪又复苏了,从眼角无声地淌出来,很快就把医院的白色被单烫湿一片。
霜序明白,告状是没用的,没有人会为她撑腰。可她不过还是一个小孩,被人一问就委屈得不得了。
“我妹妹推的。”
宋家那点破事,家里的阿姨添油加醋已经快排演出一部话剧。
她听见贺庭洲发出一个嘲弄的音节:“真笨。”
她抽抽搭搭地:“我不笨。”
贺庭洲懒得跟她辩论,走过去把她从床上提溜下来:“我睡不着,下去给我堆个雪人。”
霜序布满泪水的脸上写着一片迷茫,现在吗?
十分钟后,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毛茸茸的手套和帽子,拖着打着石膏的腿,吭哧吭哧地在深夜无人的院子里加班打童工。
无良地主叼着根棒棒糖站在屋檐下,监工。
她腿脚不灵便,团出来的雪球不是球,是奇形怪状的多面体,一大一小摞在一起,丑得别出心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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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庭洲低头看一眼还没自己膝盖高的迷你小雪人:“满月了吗,就出来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