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心里有了个模糊的猜想。她拿出手机,将裴恪的照片调出来举到几人眼前,“是他?”
李锐点头,认真道,“这位哥哥准备了三天,本来昨天应该跟温青黛姐姐表白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来。”
小辫儿女孩一跳一跳,“不是表白!我都看到了是求婚!”
矮个小男孩凑过来,“悄悄说,哥哥准备了好多,都在后溪那边。”
青黛的表情慢慢凝住。
裴恪这三天……
走到后溪,原本一片空旷的草地被布置成了一个巨大的电影放映场。
一路横七竖八地摆了漂亮的花束,隔一段路还有青黛从小到大参演过的电影剧照。
每一束花里还夹了一张小卡片。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雨,卡片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青黛弯腰捡起,张扬的字迹跃然纸上,湿透的墨迹大片大片地晕开。
第一张“很老土,但不许嫌弃。因为这是我亲手布置的。”
第二张“你怎么没跟我说你老家经常下雨,两天内这堆玩意儿我已经搬10次了!!!”后面跟了三个愤怒的感叹号。
第三张恰好贴在了她18岁的轨迹上“恭喜!我的最佳女主角。”
第四张“我不该高傲自大,一副狗脾气。看到此条还觉得生气,可以回头扇我一个巴掌,绝不还手。别生气啦^_^”后面画了一个笑脸。
……
最后一张的字迹显然在抖,显示出主人的忐忑“青黛,我爱你。如果你愿意做唯一的裴太太,请回头。”
最后一笔被划得很长,长到伸出了卡片之外。
青黛将卡片翻面,后面竟然印着一张连青黛都不知道的合照。
看穿着是裴恪杀青那天。原来是全剧组人的大合影,被他截到只剩他们两人。
青黛沉默,为原世界线的两人惋惜。
到最后,两人也没有一张正儿八经的合照。
温青黛没留下一丝痕迹。裴恪甚至没有用来怀念她的机会,只能看她曾经的影片一遍又一遍。
他永远失去了触摸自己爱人的可能。
毛子看着自己宿主的脸色,浮过去:你要原谅裴恪了?
青黛小心地抹去卡片上的水渍:不。还没够。
青黛走回舅妈家,舅妈很热情地过来挽住她,“黛黛,舅妈买了你爱吃的……”
“舅妈,”青黛表情落寞,手中捏着一叠湿漉漉的小卡片,“裴恪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