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甚至不敢抬头看岑漪的表情。
见砚安如此坚持,岑漪也不好对砚安过分强求。
砚安刚被救出火坑,一个男子在全是女子的船上许久,砚安性子又是这样的弱……
岑漪的思绪如同被春风吹散的柳絮,纷纷扬扬。
她心中浮现出好多个猜想,却不敢细想,只感觉心中酸楚万分。
她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药膏,托起砚安的脸颊,怜惜的吻了吻。
“这是什么话,阿安怎么能这么想?若是想自己上药膏,我自然是让的。”
可岑漪自以为理解的行为,反而令砚安心底发紧。
瞧着岑漪转身离开,砚安感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心里冰凉一片。
“妻…”
他想叫住岑漪,然而,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自己手腕上,青紫色的瘀痕触目惊心,如同耻辱的烙印,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所有的勇气与理智一并淹没,挽留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
“啊。”砚安无措的啊了一声,他机械地抬起手,指尖触碰到桌上那瓶药膏,一下一下涂在伤口上。
脖颈、手腕、脸颊。
这药膏明显是药效极好的,药膏的凉意逐渐渗透肌肤,带来了一丝久违的舒适,红肿青紫之处仿佛也在慢慢褪去,连同那抽痛灼烧的感觉也逐渐减轻。
待上了药膏子,砚安才换上一边准备好的衣裳。
砚安小腿被郎中重新处理了,他坐在榻上等着岑漪回来。
可岑漪不知道去了哪里,砚安左等右等,反而等到叶曲进大帐内禀报。
“小郎君,殿下有公务在身,还请小郎君先自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