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郎中的声音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似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言辞。
岑漪坐砚安身侧,见郎中面色犹豫,只轻轻抬手。
“但说无妨。”
得到许可,郎中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可副将怀有身孕,许多的药都会对腹中孩子有影响,如果通过膳食调养,也可恢复,只是缓慢了一些罢了。”
“啊!”
听见郎中说的话,砚安想起什么。
“妻主,我用来处理伤口的药膏…不知道是否有影响腹中孩子的药膏?”
岑漪动作一顿,挥手叫仆侍取了砚安这几天用的药膏,递给郎中检查。
“郎中且瞧一瞧,能否给本殿的副将使用?”
郎中恭敬的接过,打开木盒子,小心翼翼拿手指剜出一块,在掌心抹开,仔细地嗅闻,又放进嘴里尝了尝。
“……咦?”
郎中疑惑地倒吸了一口气,以防自己判断错误,再次剜了一块仔细检查辨别,最后才轻声开口。
“不知,殿下帐中可还有用于治疗伤口的药膏?”
岑漪目光一沉,立刻抬手,叫人取来定远将军昨日送来,涂抹后背的药膏。
又是一阵仔细的检查。
谁知郎中脸色是愈发难看,最后竟然双膝触地,声音都有些颤抖。
“殿下,这两个药膏中,都被人掺入了微量的毒素!”
此言一出,帐内的两人都神情一变,就听郎中接着道。
“这两盒药膏,皆是采集天地精华,精心炼制而成,对刀伤箭创有立竿见影之效,实乃军中至宝。
可不知被何人掺入了毒素,这毒素虽不致命,却能日积月累,逐渐侵蚀体魄,待到发觉之时,往往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
尤其是副将腹中尚有未出世的孩子,恐怕就是受着毒素的影响,才有了滑胎之兆,若是受到波及,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砚安心中大惊,下意识抓住岑漪的衣袖。
他身上的伤口现在还涂抹着那膏药,此刻砚安只想立刻清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