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这辈子的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这种痕迹同样很难磨灭。他们的爱成就了现在的你。”里昂推了推手里的书,让吧台暖黄色的顶灯笼罩住它皮质的封面,“这是他们留给你的人生说明,包含了各式各样的option,所以它才是一本menu啊。”
唐泽用指尖慢慢抚摸着封皮上那凹凸的烫金字母,闭了闭眼睛。
这是他最想要珍惜的东西,可命运就好像故意作弄他似的,他偏偏失去了不止一次。
他不会放过他们的,所有夺走了这份宝贵感情的刽子手,他会一一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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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木原川是组织的研究人员,但地位不算很高。说说你的判断。”
晚高峰的客流量散去,坐在只有零星几人的咖啡馆里,安室透听完唐泽的描述,暂且记下了这个结论。
接触木原川,试探对方的能力和目的,这是他们两个商量出来的计划,连病情都是一起策划的,目的就是现在的这份结论。
这很可能是接触到组织研究线路的契机,他们都不愿意错过。
“他认识我父亲,甚至可以说曾经关系很不错。假如我父亲没有被组织发现并带走的话,说不定他会一直处在我父亲团队的核心层里。可光是这种关系的话,解释不通他怎么能那么了解我父亲进入组织之后研究的。”
如果不是组织的横加干预,唐泽一川的心理学患者很可能只会有唐泽一个,他可从来没有以心理医生的身份行医过。
木原川所模仿的不止是唐泽一川这个人,他模仿的已经是后期的唐泽一川,那个深入了解了认知诃学,身上已经具备学术大佬气质的唐泽一川。
没有组织方面的信息渠道,想要搞明白这些细节怕是只能靠他已经去死的爹托梦了。
“但是你要说他真的很理解组织吧,他根本连一点‘唐泽昭已经被干掉了’的认知都没有,他甚至都没有一丁点组织在盯着我的概念。”唐泽说着,表情非常古怪,“他真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宝藏一样,就这么直愣愣冲过来了。”
哪怕是权限不足的组织成员,完全不知道库梅尔的身份所以创到唐泽属于正常情况。
但既然都知道了唐泽本人对认知研究的重要性,和组织有牵扯的木原川都没有仔细考虑过一个问题吗,唐泽一川都死了,唐泽为什么还能在外头当一个自由的小精灵,总不能是琴酒给他扔了袜子吧?
唐泽把奇怪的画面从脑子里晃出去,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唯一可能的解释,大概就是他是纯粹的研究线成员。也许知道组织是个犯罪集团,在这方面出了不少力,指不定还在利用自己的能力捞偏门,给自己攒一点马仔什么的,在药品器械方面的权限给的很高,但是组织具体的计划,甚至代号成员的概念这些,他完全不清楚。”
酒厂的代号成员有不少,唐泽本人也接触到了不少,因为业务线的交叉,或多或少还接触到了一些原著没有提到过的成员。
但掐指算下来,唐泽发现,这帮子人里他唯一见过的有代号的研究人员,只有雪莉这一个。
哦,被实验的倒是很有多就是了。
连他父母过去都没有代号,虽然这有可能是唐泽夫妇不愿意配合原因,但宫野夫妇、唐泽夫妇这些已经主管研究项目的研究者,在初期甚至都没太察觉到组织的性质也是事实。
如果说木原川和他们有什么区别的话,这个区别很可能就来自他对组织的配合度上了。
“你还有什么猜测?”感觉到了唐泽话语里未竟的意味,安室透挑挑眉毛,干脆直接问道,“把握不足也没关系,猜测本身就需要进一步验证。”
“嗯,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压根不知道组织真正的代号是啥样的?”唐泽眯起了眼睛,“所以,给自己的代号才是,‘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