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然听到这个称呼心就痛一下,尽量轻松的语气开玩笑说:“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无赖纨绔。”
他牵着百里凝仙的手,让她坐下。
这还是他们两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这样安静地坐在一张桌子旁边说话。
“从前是仙儿不懂事。”百里凝仙低头扣着手指说,“现在想想,太不礼貌了。”
宁潇然不解地问:“为什么会突然下旨和亲?为什么这么急着让你走?”
百里凝仙缓缓吐出一口气,思索着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她始终不敢转头看一眼皇兄在的方向。
思索过后,百里凝仙轻声说:“其实并不突然,月余之前……甚至更早之前,父皇就已经决定了,只不过通知我的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没想过询问我的意见,早就备好了嫁妆,只等我上花轿启程。”
“怎么可以这样!”宁潇然听了义愤填膺地拍桌子说,“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像一个物件这样对待吗?”
百里凝仙擦掉眼泪苦笑一声说:“这是身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身上的责任与无奈。父皇说,用一个女子换取边疆安宁,可以免去多少流血牺牲。”
她说出了一种慷慨赴死的决绝,丝毫不像之前都无忧无虑的小丫头。
不等宁潇然说什么,百里凝仙突然眼睛放光说:“你知道吗?因为和亲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才有机会和父皇单独说说话,他才仔仔细细看看我。”
明明百里凝仙在笑,可宁潇然却听得心酸。
一个女儿,只有在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父亲才和她单独说说话,这多荒谬啊?
宁潇然忍不住偏开头试图隐藏泪光,不满地说:“那是你父皇试图用语言给你上心灵枷锁!”
百里凝仙反过来安慰他说:“我已经接受这件事了,我们没有能力抵抗,也不能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