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川挠挠头,不禁怀疑,难不成真是自己多心产生的错觉?
很快,大堂里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声声凄厉,划破公堂肃穆的氛围。
堂外百姓们围聚在门口交头接耳。
“活该!”人群里有人啐了一口,义愤填膺道,“这群人平日里没少干欺男霸女的混账事,横行乡里,嚣张跋扈,街坊邻里慑于他们的淫威,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压根没人敢吭声告状。”
“可不是嘛!”一位大婶子不满的接话,“我大姨的叔祖父家的二儿子,多老实本分一人呐,就不小心撞了他们一下,愣是被打折一条腿。那帮畜生还撂狠话,谁敢报官,就杀光全家。家里穷得叮当响,没钱医腿,到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可怜哟!”
赵云川耳力一直不错,公堂内嘈杂不断,他却仍留了份心思在外面的动静上。
百姓们的议论声,零零星星、断断续续地钻进他的耳朵。虽说听不真切,可拼凑一番,大意倒也明晰。
他心头不禁一动,暗自琢磨,难不成这推官心里跟明镜似的,早知这帮人作恶多端,是地方一害,眼下借着审案的由头,顺势整治一番?
这么一想,倒也说得通。
这推官看似严苛,行事咄咄逼人,搞不好就是有意拿捏,专惩这帮坏蛋。
赵云川微微挑眉,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哎呀呀……
那他现在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默默看戏就好。
那李猛,的确是个狠人。
可这回带的手下,明显鱼龙混杂,有几个“软脚虾”,色厉内荏得很。
瞧,这会儿局势稍一施压,就有人扛不住了,嘴唇嗫嚅着,眼眶泛红,下巴抖动,眼看就要脱口说出藏了许久的秘密。
“停下!”推官猛地拔高音量,宛如洪钟骤响,生生截断了那人未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