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帆反问:“那大人认为,草民说的是不是实话?”
季有承一时语塞,是不是实话?
当然是!
就是因为是实话,才难听得紧。
“草民今日若惹了季大人不高兴,想来大人大人有大量,是不会与草民计较的。”
杨锦帆泰然自若,一番话轻轻就将季有承的怒火堵住了。
季有承差点被她气糊涂了,这才想起来面前的小丫头是手下从城外带回来的郎中头子。
“你是城外的郎中之首,意思是医术也十分了得?”
杨锦帆轻摇头:“不是。”
“那你为何敢来?”
“老郎中将进城享福的机会让给了草民,草民自然要来。”
“哦?进城享福,谁告诉你的?你知不知道,在本官手底下做事,要是做不好,可是要进大牢的。”
杨锦帆俏皮地歪了歪头:“知道啊,草民还知道若是再任由瘟疫发酵扩散,大人您也离死不远喽。”
“你!”
季有承袖中的拳头攥得更紧,指甲快陷进肉里,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哼,那你知不知道就凭你个小丫头,本官悄悄抹了你的脖子,将你丢到乱葬岗,等到尸体腐烂了也没人发现?”
杨锦帆丝毫不怕他这番吓唬人的话,笑道:“像大人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才和乱葬岗更般配,将近二十年也才从正八品到从六品,大人您想过为什么吗?”
季有承沉默,自从他上任,光顾着拉拢权贵,扩充人脉关系,之后就是连续给罗家一家子擦屁股,哪里有什么政绩。
“看来大人很是清楚自己什么德行,草民倒是可以告诉大人一点。作恶太多,怨灵压身,若不是祖上荫德,季大人您根本活不到而立之年。”
季有承猛地抬头看向杨锦帆,心下对这个狂妄的小丫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你会看命数?”
同样的话,他在有一位云游四海的高僧那里也听到过,当时高僧还劝诫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只是有些事情,做了,做多了,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杨锦帆点点头:“草民知大人有力挽狂澜的想法,所以便顶了老郎中的位置,前来助大人一臂之力。”
“小郎中不是不屑本官这样算得上十恶不赦的人吗,怎么又特地来助本官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