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场过程和第一场大致相当,依旧是五道题,只不过这次考的是策论,裴修年从十一夜里就开始答题,十三傍晚就从贡院走了出来。
策论比史论更加耗费心神,加上饭食不合胃口,他吃得也不多,出来时脸色一片煞白,把赵大和庆生吓得不轻。
他由庆生扶着往马车所在的地方走,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熟人。
“裴兄。”
柳凌寒由下人扶着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跟他打了个照面。
裴修年只得停下来,冲他拱手,“柳兄。”
他跟柳凌寒没什么好聊的,说完他就重新扶着庆生的手,打算离开。
“看裴兄的样子,应该是对这一场信心十足。”柳凌寒又说道。
裴修年看他一眼,“我可没有柳兄这么胸有成竹。”
像柳凌寒这种世家子弟或是官员之后,都是坐在官号里考试,官号的情形到底怎么样裴修年不知道,但想也知道不是普通考号能比的。
据说吃食也有专人准备,环境好吃食上也不用操心,也难怪柳凌寒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他聊天。
看他面露讥讽,柳凌寒脸色未变,反倒勾唇一笑,“裴兄不必如此,等到中秋自有分晓。”他说完这话又一拱手,随后扶着下人离开。
站在原地的裴修年双眼却微眯起来,中秋也就第三场的第二天,到时考官们就已经批阅完第一天的卷子,当晚赏月时就定下“草元”,如果二场,三场发挥稳定,草元就会变成真正的解元。
但这些都是保密的,都要等到九月十五,龙虎榜放榜之日才会揭晓。
可柳凌寒却说中秋夜就能见分晓,显然是在告诉他,他有门路可以得知草元的人选。
裴修年不禁冷笑,真是毫不掩饰身为世家子弟的特权,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到他,也未免太小瞧他了!
“我们走。”
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等回到家他的脸色已经不像是刚出贡院时那样惨白,却依旧一片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