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对顾滟是福星这件事情一直都深信不疑,她这样说,顾滟已经见怪不怪。
知道了井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顾滟也镇定下来,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娘没事了。”
“是顾姑娘发现的?”卓峰听明白了赵氏话里的意思,有些惊讶。
她边抚着赵氏的背边看着他,“大人忘了我是卖香料的,鼻子很灵。”她说完看了裴修年一眼,“现在也不是说这些时候。”
裴修年明白她的意思,对卓峰道:“师兄,随我来。”
两人便去了书房,顾滟则扶着赵氏去了她的卧房。
裴双双乖巧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却睁得浑圆,眼中满是惊慌,见她进来立刻从床上跳下来钻进她怀里,这才大哭起来。
顾滟心疼极了,紧紧抱着她,赵氏拥住两人又哭了一场。
一直等赵氏情绪稳定下来,又把裴双双哄睡了,她才去了书房。
卓峰已经走了,裴修年坐在书案旁边,脸色在灯下有些晦暗不明。
“你与卓大人说了什么?”顾滟走过去问道。
裴修年将她拉到桌前,仰头看着她,“滟滟,多亏你,多亏你……”他很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候,眉眼一片模糊,似乎一碰就碎。
顾滟看得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学着他的样子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低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裴修年忍住想要抱住的冲动,只拉起她另一只手,将她双手覆在面上,隐藏起自己的脆弱与心动。
他到此时依旧阵阵后怕,如果不是顾滟今天淘气喝生水发现了异常,就算他们侥幸不死,等死鸡腐烂污染水系,对全府城都会是一场灾难,他们也将面对是一场腥风血雨。
她又一次救了他全家性命!
许久,裴修年才从顾滟的手心中抬起头来,脸色已经恢复,对她一笑。
顾滟收回自己的手,手心带着微微的湿意,她有些分不清是她手心出汗,还是裴修年落泪了,但这不妨碍她心头微微一痛,低声道:“你放心,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看她郑重其事的模样,裴修年又是一笑,“是我没用,只能依靠娘子了。”
“胡说什么!”顾滟瞪他一眼,“谁说你没用了!”
裴修年又不禁一笑,没想到她先反驳的竟然是这个,心中不由有几分奇异的满足感,忍不住又拉住她的手。
他黏黏糊糊的样子让顾滟有些不适,甩开他的手,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正色道:“你跟卓峰到底怎么说的?”
提到这事,裴修年脸色也冷下来,“对我裴家有深仇大恨的,除了京城谷家还能有谁?”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滟眼中布满冷意,“心肠还真是一脉相承的歹毒,为了对付咱们,竟然不惜拉整个永昌府下水!”
“卓大人有什么打算?”她又问。
裴修年答道:“师兄会用监控裴家的名义,配几个府兵在门口日夜看守。往咱们井里投个死物不是什么难事,在永昌府只怕很难查清楚,还是要从京中着手,咱们就等消息吧。”
这种被动的感觉顾滟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