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冷若汐有些惊讶。

战争结束以后，风归年被赐封为风灵圣帝，驻守浮空岛无诏不得出，两人因此没再见过面。想不到如今她到了北境，反倒是见上了。

“过来瞧瞧你。”风归年朝她笑了笑。

冷若汐赶忙将人迎进北宫。

两人并肩走在宫内走道上，忽的，风归年开口，道：“长安宫变之事，我都听说了。”

“你的消息向来灵通。”冷若汐笑笑，附和道。

在军中时，一切情报便都是由风归年掌管，他有一灵技唤作“风语千音”，可以通过风听见世间一切声音。轩辕离谋反，要她写退位诏书，又逼她离开长安之事，风归年怕是早就知晓了。

风归年：“现下打算如何？”

冷若汐想了想，道：“冰灵火反噬已解，我又得了极寒冰莲。接下来专心养伤，用不了几年便可恢复至全盛时期。”

风归年点点头，说：“待你伤好，浮空岛全体将士任你差遣，我会联络简修洺、沧澜月他们，助你……”

“停！”

风归年的话说到一半，冷若汐开口叫停了他。

“你莫不是觉着，我伤好以后要率军杀回长安？重登帝位？”

风归年不解：“难道不是吗？你不恨轩辕离？”

冷若汐闻言不再似先前那般淡然，脸上反倒挂上了一抹笑：“要说全然无恨倒是不可能。不过，我并不想杀回长安，也不想要那个帝位。”

“风，虽然我有些不愿意承认，但是真相就是如此。轩辕离比我更适合掌管这个国家。他起于寒微，懂百姓不易，知民生疾苦。他所制定的政策，无一不是利国利民的。轩辕离，是一位好的当权者。”

“从长安离开时，我确实想过与几位圣帝合谋杀回去，将轩辕离踩在脚下羞辱一番。可来北境的这一路，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我看见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去打破这副和平景象，让百姓再度陷入战火之中呢？”

“你甘心吗？”风归年又问。

从高高在上的冷国帝君，到如今被流放至北境，她真的能甘心吗？

“不甘心也得甘心呀。事实就是如此。”冷若汐无奈叹了口气，继续道：“况且，我累了。”

“自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天命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所受到的所有教育，都在告诉我要如何一统大陆。却从未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如今大陆一统，我的使命完成。我又何苦再让自己陷入无休止的纷争中去呢？人总该为自己活一次，你说是吧。”

风归年沉默半晌，才道：“我陪你。”

无论冷若汐想重登高位，还是要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