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总想骗一个的

他还没开口呢,方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娘子倒是先开口了:“还望这位郎君向我温氏道歉。”

女郎身形纤单薄,脊背却挺的笔直,分明就是一副不畏强权的坚强女郎模样。

容隐微不可查蹙了蹙眉,已经让她借着他的话表演了一番了,他不欲再开口,作势就要上马车。

温循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样貌如此俊俏的贵族郎君,行走的香饽饽啊。

她声音加大了些:“这位贵人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您说我是在骗人,敢问贵人,我骗的是何物?”

容隐已经上了马车,他掀开帘子的手一顿,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那言辞凿凿的女郎。

“你利用容貌言语之便,钱权色,总归是想骗一样的。”

温循垂眸掩住惊异,被他骗过的郎君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就连眼前这位宴小世子也被她三言两语说的要替她出头。

对她不假辞色的人倒也不是没有,但一眼就知晓她目的人却只有眼前这个人。

高高在上的一句话就将她的心思剥开踩在脚下。

温循那稀薄的胜负欲突然就在心中萌芽。

“郎君读圣贤书,可知以貌取人可不是君子所为。”温循呛声。

容隐此时已经进了马车,听闻她说这话,又掀开帘子,他低眉敛目,眉目间的神采晃的温循失神,他的声音如山泉轻响般传出:“以色侍人者,人薄之。”

有什么东西在温循脑子里爆炸开来。

轰鸣的响声震得她头晕目眩。

她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嘴毒的郎君,眼眶是结结实实的酸涩了。

这次不是以往那般没过脑子的流泪,她是真的觉得委屈了。

温家没了,她好好的一个士族女郎君,低三下四到处寻求庇护,为了逃离崔家那个火坑,她趁着鹿山书院五年一度的结业礼之际,想方设法跑出来,就是为了寻个能帮助她的人。

人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还要受这种戳肺管子的言语。

难道她是傻的蠢的,放着好好的安稳生活不要,非要提心吊胆的颠沛流离吗。

这一刻温循的感性战胜了理性,她大声斥道:“郎君上嘴皮碰下嘴皮就给人定了性,不愧是高悬于天穹,何不食肉糜的的贵人啊。”

这话阴阳怪气的意味太重了。

惊的宴怀往她身前一站,就开始向容隐道歉。

他可是知道容隐脾性的人,虽是凶残阴毒算不上,但他阴晴不定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在乎别人的面子。

这小小女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置喙他等会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同时她又觉得这女郎真是好胆色,若是换了旁人被这么挤兑,肯定就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