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福善堂,喊吴大夫来一下,记得让他带着药箱子过来!”冯氏大声道。
屋子里,一下子急成了一团。
舀水的舀水,去福善堂的去福善堂,还有被吓着了,这时候六神无主的。
刘婆子忍着腹痛,抓住冯氏的手,“不用忙活了……这饺子我家都吃下快半个时辰了,这时候催吐没用,神医来了也无力回天……”
“要不是菊娇引来了贼人,咱村也不会遭此横祸,我们家没脸再见张秀才,也没脸面对乡亲们,就让我们去了吧……算赎罪了。”刘婆子泪光连连。
自打菊娇惹来了恶人占村,刘婆子就一直内疚不已。
这两日,村里终于太平了,可刘婆子却终日大门紧闭,觉得无颜见人。
昨晚,张秀才想他爹了,又在院子里偷偷哭。
两家就隔着一户,听着秀才哭声,刘婆子终于心一横,拿出先前买下的耗子药,掺进饺子馅里,想就此两腿一蹬,再也不用受这愧疚煎熬。
冯氏揪心得要命,一边回头看吴大夫来了没,一边安抚刘婆子。
“啥赎不赎罪的,这事儿是贼人作乱,菊娇虽有不慎,但也不能赖在她头上啊,我们可不觉得你家有罪。”
这时,杨田梅和引儿她们也上前来,带着哭腔开解刘婆子。
“是啊,我们都不怪菊娇呢,刘大娘您可得撑住了。”
“咱村已经没了老张头,可不能再有白事了,仙泉居那边还少不了您呢!”
冯氏也攥紧刘婆子的手,“是啊,你想想看,你在仙泉居一个月二两银子,一年加上分红能有三十两呢,要是人就这么没了,得损失多少个三十两,你舍得这钱啊。”
刘婆子稀罕挣钱,这一点倒是有点说动她了。
她要是能再活二十年,这可就是六百两了,就算是种一辈子地,也攒不下这么多啊。
村长也握着烟斗摇头,“你要是真为村里着想,就不该在这节骨眼上,再让我们为你家伤心一把,你是还嫌这阵子的糟心事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