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下属递上布巾,“回侯爷,我们倒是问过一些村民,他们都说村里原来出了个富商,后来发迹了,就离村去南省做生意了,不算什么有来头的,”
萧金山微微挑眉,“富商?那你们可问过,这户富商姓甚名谁,去的是南省什么地界,做的是什么生意?”
那属下愣了下,“这倒是没问。”
“再问。”萧金山摇摇头,“若是他们村民言辞一致,那便是真有此人,区区富商不足为惧。可若是都支支吾吾,那就是他们村在撒谎,必要时亮亮刀子,必得问出实话。”
毕竟,眼下他们是藏身于此。
就怕村里有个大有来头的,那这便不是好的藏身之处了。
说完了正事,手下们全部退下,萧金山摸着残缺的膝盖,脸上露出落寞。
想来他半生争权夺利,到头来,却连个能陪在身边的孩子都没有。
虽然萧弈是他的儿子。
可这个孩子生来就有皇命,从一出生,就被他视为眼中钉。
实在没办法当骨肉疼爱。
年轻时,萧金山从来不在乎儿女之事。
可随着年岁渐长,大计又难成,他突然觉得,膝下确实是太寂寞了。
如今逃难在外,如果身边能有个一儿半女陪伴,他的内心倒也不算太过苦闷。
“罢了。”萧金山苦笑摇头。
他拄着拐,这就进了屋子里去。
一旁的柴房里,隔着门缝,村长早就把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糟了。”村长压低声音,“这狗贼戒心还真强,若是去问乡亲们,糯宝他们一家的身份必泄露不可。”
原来,村长在没被关起之前,为了能让翠翠顺利出去求救,生怕暴露了糯宝的身份,引起萧金山等人的怀疑。
所以,村里早就串通好了,只说姜家的大宅子和仙泉居,都不过是个富商罢了。
村长想得周全。
知道一旦让贼人,知道他们村还有个小公主。
那一来定会让他们生惧,弄不好会杀全村灭口,免得招来麻烦。
二来,翠翠已经去京城求救,村里人受了这么多苦,这时候若是打草惊蛇,把贼人们吓跑了,那岂不是太过可惜。
杨田梅搂着旺福,摇头道,“爹,那咋办,咱们当时只说了谎称姜家是富商,但没对好姜家的具体细节,就被他们抓来了。”
村长眼睛红了,看了眼老伴,又看了看闺女和旺福,“罢了,要真是露了馅,大不了,爹就豁出这条老命,先跟他们拼了!”
说着,他突然伸手,拔下杨田梅头上的簪子。
那簪子是老铜做的,虽然细了一些,但捅个眼珠子或者是喉咙,但也使得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