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命是小,失节事却大!况且方老家主当时不过四十岁,年少血热一时犯浑也在所难免,要我看,还是这妇人更可恶,怎能欺瞒夫家,就算不自请浸猪笼,也该当一辈子的尼姑来洗清罪恶啊。”又一个老学究模样的男人,也啧啧叹道。
这话越说越令人火大。
萧兰衣听得反胃,额角突突狂跳,终是一个没忍住,翻身越过桌子,揪住那老学究的衣领子就提起了拳头。
“你个老东西,还想让人自请去浸猪笼?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萧兰衣怒了,一口啐在他脸上:“要是被人强行欺辱也是有罪,那欺辱人的那方畜生呢,岂不是该被千刀万剐死一百次,怎么不见你骂他!”
那老学究被吓得一哆嗦:“你、你在这儿多管什么闲事?我说的又不是你家。男人好色天性使然,千刀万剐可有些过了,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可报官了。”
“报官?小爷我就是官!”萧兰衣大喝一声,拳头痒得更厉害了:“今个儿打了你,横竖只要打不死,那便是赔点银子罢了,偏生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拿银子买你狗命都行,让你再满嘴胡说!”
“你……啊啊救命!”那老学究眼看拳头就落下,眼前一黑,差点急晕过去。
萧兰衣黑脸哼哼,手起拳落,连着给了两记重击。
全都打在此人的臭嘴上!
他虽不知,这些人口中的那位贵夫人究竟是谁。
但他也是有祖母有娘的人,深知女子于世的不易,更受不了别人拿女子受辱之事取乐,甚至还口出恶言。
客栈众人见老学究挨打了,纷纷欢呼起来,朝萧兰衣投来赞叹目光。
其实他们也早受够了这桌男人的腌臜话,都憋着一口气,正犯恶心呢。
“呸,臭男人。”门口桌边有位女子这时站起,怒声哼骂:“一听说有妇人被辱,便兴奋得要死,巴不得自己身临其境似的,要我看,你们才是最该浸猪笼!”
刚进来的一位中年男人,也气愤点头:“我们虽是男儿,但都是由女人生育养大的,这般轻视女子性命,难不成你们是石头坑里蹦出来的,都是天生孤儿吗。”
“那方家老家主作恶时,都已年逾四十,就这也好意思说是年少无知?”客栈老板娘冲出来,剔牙冷笑:“真当男人至死是少年呢,老娘看你们就是脑子和大肠装反了,里面都是屎!”
眼看店里激愤的人越来越多,那桌男人这才有所收敛,不敢再胡说此事,夹着尾巴上楼回房了。
待他们走后,萧夫人的脸色终于有了缓和,她大口喘着气,手不那么抖了。
萧老太太心疼地瞥了眼儿媳,又似觉欣慰般,看向了萧兰衣,拉着他坐了回来。
“快别吓着你娘,不许动手了,放那个老东西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