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围的十里八村,全都笼罩在一片恐慌中。
旱了这么些年,他们倒不是没遇过井枯,只不过那都是在盛夏才有。
且在枯了一天半日后,起码还是会涌上一两桶水来,够村民们解渴。
眼下,各村各家的水井,一下子枯到这般田地,众人都跪地大哭,乞求上苍垂怜。
小糯宝能够听到他们的心声,却深知乞求无用。
上苍虽有好生之德,可更讲因果业力,此番种种困境,已不是求神就可解得了的。
姜家没有水井。
平日里吃用都是从村井里打。
现下家里只剩下小半缸水,全家都节省得很,就连洗脸也不舍得用盆,只拿布巾蘸湿个七八分,往脸上擦了就好。
小糯宝见状,赶紧先调了些供水,把缸灌满。
怎么也得把自家用水,解决了再说。
傍晚时,冯氏正要取水熬粥,一打开缸盖,顿时就喜得眼睛发亮。
本来剩了一半的水缸,这会子竟然满堂堂的,水瓢轻轻一舀,荡得水都快要溢出。
冯氏看向里屋的小家伙,心里像吃了秤砣,一下子就踏实下来。
有这小宝贝疙瘩,家里真是啥困都能解,他们全家何德何能,可以有这泼天的福气!
知道娘已猜出是自己所为,小糯宝索性也不遮掩,她指挥娘再洗出一口大缸。
两缸一起灌满。
一缸用来吃喝,一缸用来洗漱洗衣,旱年有她罩着,全家照样可以敞开了用水。
当然,福善堂那边人多,也不能忘了照顾。
姜丰年就每日都从家里,挑上七八桶,也够老人们清洗身子用了。
眼看水缸咋用都不空,除了冯氏之外,姜丰年、李七巧还有小丰苗都猜出是妹妹干的了,他们心里偷摸美着,享受着旱年这难得的水源。
姜丰虎虽然疑心,但看着娘他们都笑而不语,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嘴上不再多嘀咕。
只有孙春雪个憨的,日日早上打开水缸,都要一惊一乍。
“哎呦娘啊,这缸咋又是满的,明明昨个儿都用了那么多水啊,我是不是眼花了。”